第9章 二皇子伏诛,乱局终定(1/2)

晨光熹微,却难以驱散皇城上空弥漫的硝烟与血腥。

承天门广场上的跪地降卒已被迅速押走,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兵甲、凝固发黑的血迹,以及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叛乱的惨烈。

萧惊寒策马穿过尚在清理中的宫道,逐影的铁蹄踏在染血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在这劫后的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玄色的大氅边缘沾染了暗红,盔甲上的血污已然干涸,却更添几分沙场归来的肃杀。他面容沉静,下颌线条绷紧,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是尚未完全平息的雷霆之怒,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的、针扎般的忧虑。

他并未前往临时安置俘虏和清点战果的场所,而是径直朝着皇宫深处,那象征着帝国权力核心的太极殿方向而去。墨离紧随其后,步履无声,周身萦绕着同样冰冷的煞气。

太极殿前,那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广场,此刻却成了这场叛乱最后的审判场。

新帝萧景澜已在此处。他换下了一身染尘的孝服,穿上了一袭明黄色的常服,虽略显仓促,却已然恢复了帝王的威仪。只是那年轻的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一夜之间被迫催生的、更深沉的坚毅与冷厉。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身后是肃立的内侍与忠诚的侍卫,目光平静地看着被两名铁甲侍卫死死押跪在丹陛之下的两人——

正是庶人萧景渊与禁军副统领赵乾!

萧景渊头发散乱,那身偷换来的禁军服饰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秽。他脸上再无往日刻意维持的雍容,只剩下计划彻底失败、穷途末路的疯狂与怨毒。他挣扎着,试图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上方的萧景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哮。

赵乾则面如死灰,浑身瘫软,若非侍卫架着,早已瘫倒在地。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似乎连求饶的力气都已失去,唯有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极致恐惧,支配着他残存的意识。

当萧惊寒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尽头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过去。

他并未下马,逐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踏过广场,直至丹陛前十丈处方才停下。马背上的靖安王,目光先是在萧景澜身上短暂停留,微微颔首,确认陛下安好。随即,那冰冷如实质的视线,便如同两柄利剑,骤然刺向跪地的萧景渊!

无需言语,那目光中蕴含的压迫感,已让周遭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萧景渊感受到那目光,猛地扭过头,对上萧惊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先是本能地一缩,随即那积压了太久太深的嫉妒、愤恨与不甘,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萧惊寒!!”他嘶声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扭曲,“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屡次三番坏我大事,扶持这个黄口小儿,这皇位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他奋力挣扎,脖颈上青筋暴起,状若疯魔:“我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我才有能力带领大靖走向强盛!你们……你们这些窃国之贼!乱臣贼子!”

萧惊寒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咆哮,直到他声嘶力竭,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你的能力,便是勾结外敌,构陷忠良,焚毁宫阙,危及社稷,视百姓性命如草芥?”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萧景渊那早已扭曲的认知上。

“若非你为一己私欲,边境将士何须无谓牺牲?若非你倒行逆施,京城百姓何须经历此等浩劫?若非你丧心病狂,这百年宫阙、万千典籍,何须险些付之一炬?”萧惊寒的目光扫过周围尚未完全扑灭的余烬和忙碌的救火人员,最终落回萧景渊身上,冰冷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痛,“萧景渊,你心中无君无父,无国无民,只有你那膨胀到可悲的野心。你,不配提‘大靖’二字,更不配为先帝之子!”

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同最终的宣判,将萧景渊所有的遮羞布彻底撕碎,将他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萧景渊被噎得面色紫胀,浑身剧烈颤抖,他猛地看向萧景澜,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成王败寇!萧景澜,你赢了!你靠着这个好皇叔赢了!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这龙椅坐着可还安稳?今日是我,来日未必没有他人!你们……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萧惊寒动了!

就在萧景渊那恶毒的诅咒尚未完全出口的瞬间,萧惊寒猛地一按马鞍,身形如一只展翅的玄鹰,自逐影背上腾空而起!玄色大氅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如鬼魅般掠至萧景渊面前!

“皇叔!”萧景澜下意识地惊呼一声,他虽恨极了萧景渊,却并未想立刻亲自动手处决,至少,还需经过宗室议罪……

然而,萧惊寒的动作快如电光石火,根本不容旁人反应!

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造型古朴、寒气森森的长剑——正是他随身的佩剑“镇岳”!剑身映照着初升的朝阳,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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