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雨欲来,暗潮又起(1/2)
庆功宴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绣坊的梁柱间萦绕,南坊的空气里却已悄然渗入一丝不同以往的凝重。
京城的春日依旧明媚,柳絮纷飞如雪,但知晓内情的人都明白,那场由北境大捷和二皇子失势带来的短暂平静,薄得像一层窗纸。
景王府,朱门紧闭,御林军甲胄森严地守卫在府外,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府内,往日的丝竹喧嚣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书房里,窗扉紧闭,只留一线天光。
萧景渊背对着门,站在一幅巨大的大靖疆域图前,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被强行压抑的、即将喷薄的戾气。
他指尖重重地点在云州的位置,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硝烟与失败的味道。
削权,禁足,罚没产业……父皇的“从轻发落”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更将他多年经营的政治势力几乎连根拔起。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如今只怕都忙着向他的好三弟和好皇叔表忠心了吧?
“王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同鬼魅。来人是府中一名毫不起眼的老花匠,腰背佝偻,双手粗糙,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他是萧景渊母族留下的最后几张暗牌之一,也是如今少数还能避开监视与他联络的心腹。
“说。”萧景渊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外面清查得很紧,我们的人折了不少。三殿下和靖安王的人盯得很死,几位大人……都暂时不敢妄动。”老花匠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北边……有消息传来。”
萧景渊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讲!”
“胡人那边,乌维王子虽然败退,但其部族内部对此次失利极为不满。乌维地位动摇,几个有实力的部落首领蠢蠢欲动。他们……需要钱粮,更需要能震慑内部的‘功绩’。”老花匠顿了顿,意有所指,“而且,他们对大靖边境的布防,尤其是云州重建后的虚实,很感兴趣。”
萧景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失败?不,这只是一个开始。明面上的权力被剥夺,反而让他更能隐藏在暗处,行毒蛇之事。萧惊寒,萧景澜,你们以为赢了吗?这盘棋,还远未到终局!
“告诉他们,”萧景渊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想要的东西,可以谈。但代价……他们得拿出足够的诚意。还有,那个苏清辞……”他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本王不想再听到她任何‘好消息’。”
“老奴明白。”老花匠躬身,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萧景渊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手指从云州缓缓移向京城,最终落在皇宫的位置。父皇的病躯,就是他最大的机会。禁足?这高墙深院,困不住他的野心。
与此同时,靖安王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惊寒与萧景澜对坐弈棋,黑白子错落棋盘,看似闲适,气氛却并不轻松。
“皇叔,二皇兄虽被禁足,但其母族在朝在野的残余势力仍在暗中活动。近日,有几个原本依附他的官员,虽表面上疏远,暗地里却有些不明资金流动,指向……北边。”萧景澜落下一子,眉头微蹙。他如今入主东宫,接触到的情报更为深入。
萧惊寒执黑子,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石,目光落在棋盘一角,仿佛在看一个无形的战场。“困兽犹斗,何况他并非毫无爪牙。北境胡人新败,内部不稳,正是最容易被人利用之时。他若想翻身,必会从此处着手。”
“皇叔是担心,他会铤而走险,再行勾结之事?”萧景澜面色一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