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构陷通敌,边关急报【发错了,应该是第四卷】(1/2)
塞外的风,裹挟着沙砾与寒意,呜咽着卷过北境连绵的烽燧线。天幕低垂,灰黄的云层压着远山脊线,一派山雨欲来的沉郁。
靖安王萧惊寒负手立于云州城头,玄色大氅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深邃的目光掠过城外正在操练的军阵,落向更北方那片苍茫而焦灼的土地。
胡骑近来的异动愈发频繁,小股骚扰不断,似试探,更似某种大战前的预演。
他麾下的“黑云骑”虽骁勇,连日巡防追击亦显疲态。
更让他心绪微凝的是,军中粮草补给比预定日程迟了三日仍未抵达,押运官亦无消息传回,这绝非寻常。
“王爷,”副将赵铎快步登上城楼,脸色凝重,压低声音道,“派去接应粮队的三拨斥候,只有一拨回来,说……说在鹰嘴峡附近发现打斗痕迹和车辙印,疑似遭遇伏击,但未见尸首,也未见粮车。”
萧惊寒剑眉骤然锁紧:“鹰嘴峡乃我军辖地腹地,何来伏击?胡人小队绝无可能深入至此!”
“末将也觉蹊跷,”赵铎声音更沉,“回来的那名斥候还说,在峡口捡到了……这个。”他递上一枚被踩踏过、沾着泥污的箭簇。那箭簇形制特殊,三棱带血槽,并非黑云骑标配,也非寻常胡骑所用的骨箭或劣铁箭,反倒……更像是二皇子萧景渊麾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私军惯用的样式。
萧惊寒指尖拈起那枚冰冷箭簇,眸底瞬间结冰。萧景渊的手,竟已敢伸到北境军中来了?且目标直指粮草!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疯也似的冲破城外岗哨,直奔城下。马上骑士肩头插着一支羽箭,血染半身,刚到吊桥前便力竭滚落马鞍,手中仍死死攥着一封染血的羊皮卷,嘶声力竭地吼出:“急报!八百里加急!呈报王爷——!”
城头守军迅速将人抬上,那封沾着血与尘的急报被火速送至萧惊寒手中。
羊皮卷上火漆已裂,展开,是边境巡防御史冯崮的笔迹,字迹仓促甚至凌乱,所述内容却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萧惊寒眼前:
“……卑职奉命巡查黑石河沿线,于河滩淤泥中意外发现被遗弃的鎏金令牌一枚,经查,确为王爷平日调遣亲卫所用之令。然令卑职骇然者,令牌旁同时掘出数封以胡文书写之密信,信上加盖之印,竟为王爷私印!信中内容……内容竟涉及此次我军布防细节及粮草运送路线……卑职万死不敢隐瞒,然证据确凿,恐……恐军中已有流言滋生,言王爷您……您与胡部首领暗中往来,此次粮草失踪恐……恐为……”
信件至此,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被大片干涸的血迹污浊,难以辨认,却更显惊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又一名传令兵脸色惨白地奔上城楼:“王爷!军中……军中多处营寨出现匿名揭帖!上面……上面画着……画着王爷您与胡酋饮酒密谈的图画!还有……还有言语污蔑,说您……说您通敌卖国,欲以边关将士性命换取……换取……”
传令兵的声音在萧惊寒冰冷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终噤若寒蝉。
萧惊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有握着那卷羊皮急报的手指,因极度用力而骨节泛白,指尖冰冷。城头的风更烈,吹得他衣袂狂舞,却吹不散周身骤然凝聚的、足以冻裂金石的低气压。
好一个萧景渊!好一个构陷通敌!
竟用如此拙劣却又无比毒辣的手段!伪造他的令牌私印,编造胡文密信,散布恶毒画帖……这一切,都精准地打在了七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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