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变故陡生(2/2)

挥起一柄砍柴刀来,就朝着近处的巴务相砍了过去。

风济谷大吃一惊,巴珞也急忙掏出来口袋里的盐晶飞针。

五根银针寒光闪闪,对着云逸的命门,就要弹射。

只听见哗啦啦地一阵响,那一张盐晶纤维网绳被斩断,网眼里的盐晶纤维,却突然炸开,溅了他一脸白霜。

满脸白粉粉的一块板,都看不见了眼睛鼻子。

就只听见巴务相直喊道:“好冷好冷哟,快受不了了!”

原来,这一张网十分的奇特。

那个纤维网,是云逸在第二个关健的当口,悄悄地改良了原料配方,

让它一遇到铁器,就会释放一阵冰寒之气。

这寒气能够一瞬间,冻住落网之人,让他们没有能力逃脱。

他迅速地将巴务相从网线中剥了出来。

“他们果然是动手了!”

云逸突然转过身,一把拽住巴珞的手腕,将她推向鹰扬的方向,“快快带她先走!”

鹰扬一时也不明所以,愣住了。

他将信将疑地拉着巴珞,用宽阔的胸膛护住她。

转眼看着云逸,飞身冲向了东海商会的人群之中。

紧接着,他又看着那一些,被云逸救过命的黑木族的弓箭手,自发地组成了人珍盾墙,挡在了风济谷的前面。

他有一点晕晕乎乎的了。

又愣了愣,看着那个犀岩,举着犀角盾牌,挡在了天泪泉眼的前面。

东海商会的人才不敢对那圣泉动手。

这个刚才还被他鄙视的“奸细“,此刻竟然成了最敢拼命的人。

而且是,那一些人都在自愿地帮他的忙。

“你还发什么呆呀!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巴珞看见那个好像是在梦里的神情,赶紧甩开了鹰扬的手。

她从发髻里面抽出一根盐晶簪子,又用簪子尖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东海商会的人,你们张着耳朵听着!你们要的是盐晶核心的秘密,对么,我知道在哪里!放了他们,我带你们去!“

“公主万万不可!“巴务相突一声怒吼,狼牙棒在地面上,砸出来一个深坑。

“那是盐水族的命脉啊...“

“与他人无关!“巴珞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盐草,却字字清晰,“现在,他们要的是我,只有我才能够解开这一个秘密。”

云逸听罢突然一回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盐晶刀:

“现在谁也别想动她!”

当他奋力地冲向巴珞之时,却被商会的人,用海藤碧玉锁链缠住了。

而谁也没有意料到的是,原来巴那锁链之上,涂着噬盐鼎的残粉。

刚刚一碰到,他的皮肤就冒起来了一缕缕黑烟。

“云逸小心!“巴珞刚刚想冲过去救他,却一把被鹰扬死死地按住。

鹰扬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着颤音:“别太冲动!他原本就是奸细...”

“可是他刚才在你的旁边,本可以一刀削了你!可是…他也救了我的爹!“巴珞一边说着,一边一把甩开他。

看着云逸被锁链勒出了深深的血痕,皮肤变得越来越焦黄,而风济谷却嘴角含笑。

仿佛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是东海恶人,西南大荒的死对头,云涛的儿子。

巴珞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阿娘,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风济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洞口最高处,圣泉洇洇的水雾的,好似裹着她的声音飘了过来:

“五年之前,有人匿名送来了噬盐鼎的设计图,救了我们盐水半族人的性命。三个月之前,有人提醒我,东海商会要在盐道设计埋伏。”

她看向云逸,“这一些,都是你做的吧?“

云逸咳着血笑了:“我爹说过的...凡是欠了的,不要拖到下一辈子,这一世,总得要还清。“

“还欠他们的?一派胡言!”东海商会的副手狞笑着,突然举起了大刀来。

“那你的爹欠我们的呢?怎么还?他死都死了,只能用你的命来还!”

就在那一柄大刀落下来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突然撞了过来。

大家一时都症住了。

因为来人正是犀岩!他冒着被劈成肉花花的危险,硬生生地前去扛了这一刀,犀角盾牌,“哐当”一声被震落在地上。

“你...“云逸看着他手背上被震出来的血窟窿,说不出话来。

犀岩咳出来一口血,咧着嘴角笑了:

“你...你那盐晶粉...治毒虫叮咬确实很管用...我欠你一...“

他这一笑,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正义血性。

黑木族的弓箭手射出带火的响箭,西羌的狼骑兵举着鹿角弯刀。

呐喊着,向着那东海的犯兵冲锋。

就连刚才还在观望的百越船王之子,都抄起船桨,不顾一切地砸向了商会的人。

鹰扬好像是在此刻惊醒了一般,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洞穴外面,随即就传来一阵鹰啸。

原来那是风隼族的援军!

他看向巴珞,眼神十分复杂:“我虽然说比赛比输了,但是……”

巴珞没理他,她直接奋不顾身地冲向了云逸。

用拔出来头上插着的盐晶簪,飞身跃起。

酷似一只貌似正展翅飞翔的鹍鹏大鸟。

她呼喝着斩断了缠着他周身的锁链。

簪尖划过他的皮肤,那伤痕累累的伤口之处,竟然冒出来淡蓝色的光线。

那是盐水族最高级别的治愈术,只有继承人能使用此种神法。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云逸看着她。

“你第一次解开盐晶之谜时,用的是东海商会的'潮汐算'。”巴珞的指尖抚过他的伤口,“但是你在最后一重停下来时,用的是盐水族的'守泽咒'。”

“这两种,都是天底下最繁复,又是有用的秘法,连我都只知其一,你却兼有两者,的确是令我钦佩呀。”

“那都是因为你的启发。”

她突然笑了,“我阿娘说,心在哪儿,本事就会偏向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