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谢文东 - 2 酒吧夜戏:与刘波姜森的汇报》(1/2)

二零一七年三月中旬,东北十九号影视基地的夜晚被厚重的暮色笼罩,寒意渐深。然而,在专为《谢文东2》搭建的“文东会总部酒吧”内景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为了拍摄夜场戏份,灯光师精心调整了布光,使得大厅区域沉浸在一片朦胧而奢靡的氛围里。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昏黄的光线,与卡座上方点缀的射灯交相辉映,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零星的几位“客人”(由剧组工作人员扮演)分散坐在不同的角落,低声交谈、举杯浅酌,背景播放着慵懒的爵士乐,营造出夜晚酒吧特有的、看似松弛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息。

而在酒吧最深处,一个相对独立且私密性极高的豪华卡座区,气氛则截然不同。厚重的墨绿色丝绒帘幕被完全拉上,将这里与外部大厅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封闭的暗室空间。卡座内部的光线被刻意压得很暗,仅有一盏悬挂在卡座正上方的小型、灯罩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黄铜壁灯亮着,投下一小圈暖黄却不足以驱散所有阴影的光晕,刚好照亮铺着深色桌布的桌面中央,以及围坐在桌旁的三人的上半身,而他们的下半身和卡座的大部分区域则隐没在暧昧的黑暗中,完美契合了暗组核心成员秘密接头的隐秘与紧张感。

徐梓瑜悄无声息地穿过大厅,走向这个被帘幕隔绝的角落。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凸显身段的酒红色缎面改良旗袍,旗袍的高领紧贴着她纤细的脖颈,勾勒出优美的颈部线条,媛野家背心式高仿真义乳与她自身的骨架完美契合,在合体的剪裁下展现出流畅而自然的女性胸部曲线,腰肢纤细,臀线饱满。脚上那双三厘米粗跟的绒面皮鞋踩在铺着厚实地毯的通道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脸上维持着作为“坐台小姐”应有的、略带倦怠却又保持礼貌的浅淡笑容,手中捏着那方绣有红梅的真丝手帕,步履从容,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实则敏锐地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唯有在走近卡座,指尖触碰到冰凉丝绒帘幕的瞬间,她眼底那层职业性的柔顺伪装才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暗夜行者的、高度专注的冷静与警惕。

她轻轻拉开帘幕的一角,侧身闪入,然后又迅速将帘幕恢复原状,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卡座内,姜森和刘波早已等候在此。两人都穿着便于行动的深绿色战术长裤和同色系的紧身短袖t恤,外套随意地搭在旁边的座位上,露出肌肉线条分明、布满旧伤疤痕(特效妆)的古铜色手臂,即便已经脱离了刀头舔血的雇佣兵生涯多年,那种深入骨髓的、属于战场和黑暗世界的凌厉气息依旧无法掩盖,与酒吧整体的奢华慵懒氛围形成了强烈的、令人不安的对比,更凸显出他们作为文东会暗组核心武力的特殊身份。

导演的声音隔着帘幕,极其低微地传来,进行着最后的提示:“注意,这场戏的情感层次非常关键。梓瑜,你的情绪要有一个清晰的递进过程:开场是带着伪装色彩的、职业化的冷静汇报;听到金鹏来访时是略带评估的警觉;当姜森提到‘当时你住院’时,要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能参与核心行动的微弱失落,但很快被理智压下去;最关键的是听到仇人消息时的反应,要从强装的镇定到被巨大冲击击垮的瞬间脆弱,恐惧、仇恨、悲伤交织,身体要有真实的生理反应,比如发抖、窒息感,最后再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收敛情绪,转化为一种带着悲怆的坚定。姜森,你的沉稳是定海神针,安抚的动作要生疏但真诚,体现出硬汉不易外露的关怀。刘波,你的直率是调节剂,插话和被怼要自然,带点兄弟间的糙劲儿,缓解凝重气氛。”

三人闻言,默默点头,迅速调整呼吸和姿态,瞬间进入了角色状态。徐梓瑜在刘波对面的空位坐下,坐下时,她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拢了一下旗袍的后摆,让裙摆平整地铺在椅子上,这个细微的动作既符合她此刻伪装的女性身份,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在信赖同伴面前稍显放松的姿态。

“全场安静!酒吧卡座,秘密汇报,第七十六场第一镜,action!”

场记板轻轻敲响,帘幕内的世界瞬间与外界隔绝,只剩下摄影机镜头无声地记录着这场暗夜中的对话。

首先开口的是刘波,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语气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直接:“今天场子里,有什么特别的风声?” 他的目光锐利,直接落在徐梓瑜脸上。

徐梓瑜(影)迎着他的目光,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少许,使得三人的距离拉近,形成一个更利于密谈的三角区域。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不会传出帘幕,语速平稳,带着汇报工作时的条理清晰:“晚上接待了一位老先生,年纪挺大了,但气场很足,出手也阔绰,有点……‘沙里埋金’不露富的感觉。自称是来感谢老大的,说是谢老大前几天无意中救了他的孙女,一个叫金蓉的小姑娘。”

“金鹏?” 姜森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接口道,声音同样低沉,“北洪门的老当家,退隐多年了,没想到为了这事会亲自来我们这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徐梓瑜,语气平和地补充了当时的细节,“老大那次救人,确实是意外碰上,纯属巧合。那时候你伤重,还在医院躺着,没能参与。跟着老大一起去处理这事的是文姿,我和刘波当时也在外围做了策应。”

徐梓瑜静静地听着,捏着真丝手帕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桌面上摇曳的灯影里,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保持的疏离:“嗯,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不需要了解得太细。” 她重新抬起眼,目光在姜森和刘波脸上扫过,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暗组成员必备的警觉,“知道得越多,牵扯越深,风险也越大。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也是保命的道理,我懂。”

姜森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徐梓瑜,卡座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壁灯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难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身体向前倾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但是,影,有件事,瞒了你一段时间,现在必须让你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水姐那边,动用了很多关系,已经确认了。当年……害得你家破人亡的那个日本人,他的真实身份……是‘开拓团’的头目。”

“开拓团”三个字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卡座内炸响。

徐梓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捏着真丝手帕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变得一片煞白。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发抖,像是突然坠入了冰窖,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那双平日里冷静甚至有些锐利的眼眸,此刻被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充斥,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瞬间被拉回了那个充满绝望和血腥的过去,父母惨死的画面碎片般在脑海中疯狂闪回。仇恨、悲伤、还有深植骨髓的、对那股黑暗力量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却感觉不到丝毫空气。

“……当时,你重伤未愈,还在医院里昏迷着。” 姜森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和沉重,“帮里权衡再三,怕你得知消息后,伤没好就冲动行事,反而坏了大事,甚至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暂时把消息压下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低沉,“这个消息……是执法堂的张彦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从特殊渠道换来的。”

坐在旁边的刘波,此刻也收敛了往常的跳脱,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徐梓瑜,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种无声的支持。

徐梓瑜依旧说不出话,她只能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来对抗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情绪洪流。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她倔强地仰起头,拼命眨着眼睛,不让它们掉下来。

看到徐梓瑜这副模样,一向沉稳寡言、情绪内敛的姜森,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不忍和笨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那只布满薄茧的大手,有些生硬地、却带着十足真诚的力度,轻轻拍了拍徐梓瑜因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后背。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僵硬,但那份试图安慰同伴的心意却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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