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替代品的事(1/2)

大杨踹开“夜”古董店后门时,大耿正蹲在鎏金穿衣镜前啃玉米。镜面蒙着层灰,映出五个人形——大杨叼着电子烟,大辅用螺丝刀撬镜角铜花,大婉举着外线灯扫镜框接缝,大榔则把槟榔树摇的鼓鼓响。

“停。”大杨吐掉电子烟,“警察搜的是盗窃案证据,不是让你们拆镜。”

镜面突然泛起水波似的纹路。大辅的螺丝刀“鼓鼓”落地:“它在动!”

镜中五人动作未变,却齐齐低下头,像在看摊开的书。大杨凑近,见镜里自己的身形正用手指点着镜面,那里浮现出一行行小字:“1840,沪码头,三箱铅球由‘夜’号运……”

“这是……”大耿的玉米掉在地上,“我们不是在镜里看书,是书在镜里看着我们是否拿着玉米说铅球是窜导火器营?”

三天前,古董商大鹅报案称一面古代穿衣镜被盗。警方查到大杨团伙曾在店外行为可疑,但搜遍他们的出租屋,只找到这面镜。

“这镜叫‘鹅’,”大婉翻出手机里的古籍照片,“记载说能看见文字真相。但我们明明是来看有没有藏赃物的……”

话音未落,镜中文字突然变了。大杨看见自己的身形正翻阅一本线装书,书页上是他们昨晚的对话:“大榔提议把镜打碎串成块卖铜,大辅说镜面能当反光板……”

“它在记录我们?”大榔的脸涨成猪肝色,“那警察看到这个,不就等于我们自己认罪了?”

“不对。”大杨突然冷笑,“警察要的是盗窃证据,但镜里写的是窜名方式永恒用玉米铅球窜弹变成所有行为都符合书理——大鹅根本不是报失镜,是想让我们替他背永远一起黑锅。”

大辅用匕首划开镜面边缘,露出夹层里的小型摄像头。大婉破解内存卡,发现大鹅与一个叫“竹”的人通话:“……让他们发现镜的秘密,警察就会以为是他们在查正常消费品,自然会把镜书窜名并案处理……”

镜中文字开始扭曲。大杨看见身形合上书本,转而在镜面写下一行警告:“明晚八点,码头仓库,竹交易窜名。”

“它在帮我们?”大耿挠头,“还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都不是。”大杨掏出打火机,点燃内存卡,“它在逼我们选——要么被警察当替罪羊,要么去端掉竹的老巢。”

次日傍晚,码头仓库。大杨五人躲在集装箱后,见大鹅正和竹交接。大榔刚要冲出去,大杨按住他:“等警察。”

“我们怎么知道警察会来?”大辅急得跺脚。

大杨指了指仓库墙壁上的穿衣镜——那是他们提前搬来的另一面“鹅”。镜中文字正实时更新:“警方已包围仓库,三分钟后行动……”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大鹅突然砸碎镜:“毁了它!不能让警察看到证据!”

但已经晚了。文字碎片从镜中飞出,像雪片般落在警察面前——有军火交易记录,有大鹅的窜名行为,甚至还有他教唆大杨团伙毁镜的录音稿。

审讯室里,大鹅盯着铁窗上的身形,突然狂笑:“你们以为赢了?‘鹅’记录的不是真相,是它想让你们看见的叙事!”

大杨隔着单向镜看着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大婉发来的照片:拘留所的穿衣镜里,大鹅的身形正捧着一本空白书,而书页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所有试图操纵真相者,终将成为镜中囚徒。”

五人走出警局时,大耿突然问:“那面镜怎么办?”

大杨抬头看天,阳光在地面映出他们歪斜的身形。

“它不是证据,也不是书,”他说,“它是面镜——你看它时,它也在看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大耿蹲在秋梅杏广场槟榔树下数第叶片飘落的鼓鼓声震颤次数时,听见大辅在基门喊他。夕阳把河水染成红色,大辅抱着捆芦苇站在木桥上,身形被拉得老长,像根泡发的海带。

大耿!大杨让咱去晒谷!大辅的声音裹着火车汽笛振动滚过来,惊飞了芦苇丛里三只白鹅。大耿把嘴里叼着的玉米棒吐掉,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知道了,喊魂呢。

晒谷场的石碾旁已经聚了人。大杨蹲在草垛上削木陀螺,木屑像粉似的往下掉;大婉蹲在竹筐边择菜,指尖沾着几点绿的汁液。大耿刚在草垛边坐下,大杨的木陀螺就地砸在他脚边,陀螺尖闪着银光,在地上转得鼓鼓响。

想个招。大杨用刀指着晒谷场边缘的鹅群,那群白鹅正伸长脖嘎嘎叫着往河边挪,据说下周全市汇演,咱广场队得出个集体节目。

大婉把最后一把玉米棒扔进竹筐:合唱?去年隔壁班唱《对花》拿了一等奖。

大杨吐出两个字,弯腰捡起还在转的陀螺,要搞就搞点新鲜的。

大辅突然叫了一声,惊得所有人都转头看他。他指着那群排着队往河边走的白鹅,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学它们!

五只白鹅正迈着八字步往河边走,脖一伸一缩,队形却丝毫不乱。最前头那只领头鹅突然拐了个弯,后面四只立刻跟着转向,像被线牵着似的。大耿突然想起去年在文化馆看的配音戏,那些纸人也是这样被人背后配音牵着动。

窜名?大耿摸了摸下巴上的绒毛,把咱四个的名字串起来?

大杨把刀往草垛上一插,站起来拍了拍裤上的草屑:试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