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聚力初成，暗流渐起（1/2）

手握一百贡献点，凤清音并未急于兑换成灵石或丹药。她深知，对于拥有混沌神脉的她而言，低阶丹药效果有限，而下品灵石即便经过混沌之气提纯，能提供的能量也远远跟不上《混沌太初诀》和《太古真解·聚力篇》的消耗。这一百贡献点，需要用在更关键的地方。

她首先去了一趟外院的“万法楼”。与百艺坊类似，查阅基础典籍免费，但若要借阅更高深的功法、术法或者某些珍贵的游记、杂谈，都需要不菲的贡献点。凤清音的目标很明确——寻找关于炼体、发力技巧，以及远古、太古时期相关记载的典籍，希望能从中找到与黑色石片相互印证，或者有助于理解《聚力篇》的线索。

在免费区域翻阅了大量基础炼体术和发力技巧的玉简后，凤清音略有失望。这些典籍所述，大多流于表面，讲究肌肉、骨骼的协调与灵力灌注的技巧，虽然对她完善自身基础有一定帮助，但比起《聚力篇》那种直指力量本源、涉及精气神高度统一的玄奥法门，无异于云泥之别。

“看来，这《太古真解》的层次，远非寻常典籍可比。”凤清音心中明悟，不再浪费时间，转而走向记载奇闻异志、上古秘辛的区域。这些杂书通常无人问津，查阅所需的贡献点也极少。

她花费了十点贡献点，借阅了几本封面残破、纸张泛黄的《荒古纪事残篇》、《星陨杂录》等书籍。回到青云院那间简陋却整洁的小屋，她潜心研读。

这些杂书所述内容光怪陆离，真伪难辨，大多被正统修士视为无稽之谈。但凤清音却读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其中关于一些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特殊体质、以及描述某种“本源之力”模糊特征的片段，让她心驰神往，隐约觉得与自身的混沌神脉有所关联，只是记载过于残缺，难以求证。

至于《聚力篇》的直接线索，则一无所获。这也在意料之中，如此逆天的秘术，若随处可见，反倒奇怪了。

放下书卷，凤清音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太古真解·聚力篇》的修炼上。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揣摩与尝试，她已经初步掌握了将肉身之力与混沌灵液初步融合爆发的技巧，但距离石片传承中描述的“念动即发，力透万钧，无丝毫滞碍与外泄”的圆满境界，还差得很远。

她发现，最大的难点在于“神魂之力”的融入。

肉身是载体，灵力是驱动，而神魂，则是统帅！唯有以强大而精微的神魂之力进行精确无比的引导和控制，才能将全身每一分力量，在亿万分之一刹那的瞬间，完美地凝聚于一点，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否则，力量在体内运转时便会产生内耗，或是爆发时不够凝聚，威力大减。

这对神魂的强度和控制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凤清音的神魂因两世融合，本就比同阶修士强大坚韧不少，但想要达到《聚力篇》的要求，依旧显得吃力。她在尝试全力运转《聚力篇》法门时，常常感到神识刺痛，精神力消耗巨大，难以持久。

“必须提升神魂之力。”凤清音意识到这一点。修仙界中，提升神魂的功法极为罕见，且大多被各大势力珍藏，绝非她一个外院弟子能够接触。而滋养神魂的丹药，无一不是天价，动辄数千上万贡献点，远非她现在能负担。

“或许……可以换个思路。”凤清音思索着，“既然暂时无法快速提升神魂总量，那就在控制力上下功夫，提高运用效率。”

如何锻炼控制力？她想到了一个笨办法，也是最能夯实基础的办法——极致的精细操作。

她走出小屋，来到后院那片剑呆子练剑的空地旁边，选了一处相对平整的区域。剑呆子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劈砍，对凤清音的到来毫无反应。

凤清音从地上捡起几片枯叶，又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子。她以神识包裹住一片枯叶，尝试着控制它，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仅凭神识的力量，让其悬浮在空中，并做出各种复杂的轨迹运动。

这看似简单，实则极其耗费心神。枯叶轻薄，稍有气流或神识波动便会失控。最初，她连让枯叶稳定悬浮都做不到，更别提控制轨迹了。但她并不气馁，一次失败，便再来一次，神识耗尽了，便打坐恢复，然后继续。

在旁人看来，这行为近乎无聊和自虐。但凤清音却乐在其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种近乎极限的压榨下，自己对神识的掌控，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变得越发精细、敏锐。

当枯叶能够勉强按照她的意念画出简单的圆圈时，她开始尝试控制更重的石子。当石子也能操控自如后，她开始尝试同时控制两片枯叶，做出不同的运动……

时间就在这种枯燥而充实的修炼中悄然流逝。除了必要的打坐恢复灵力和神识，以及每月初领取那聊胜于无的十块下品灵石，凤清音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投入到《聚力篇》的修炼和神识控制力的锻炼中。

期间，苏小婉来过一次，兴冲冲地给她送来几瓶自己炼制的低阶“清心丹”，说是能宁神静气，对修炼略有裨益。凤清音没有拒绝这份善意，虽然清心丹对她效果不大，但还是收下了，并指点了一下苏小婉在炼丹时遇到的几个小问题，让苏小婉欣喜不已。

林风依旧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偶尔看到凤清音在院子里“玩”枯叶石子，会眯着醉眼嘟囔一句“有点意思”，然后便晃晃悠悠地走开。丹疯子那边又炸了两次炉，黑烟滚滚。剑呆子的剑痕似乎又深了一些。刘老头依旧慢悠悠地扫着落叶。

青云院的日子，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与外界关于凤清音的种种传闻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日，凤清音正在尝试同时控制三颗小石子，让它们以不同的速度和轨迹环绕自身飞行。这需要将神识分成三股，且每一股都要保持独立而精确的控制，难度极大。

她全神贯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三颗石子颤颤巍巍地悬浮起来，开始缓慢移动，但轨迹歪歪扭扭，不时就要碰撞坠地。

就在她心神消耗巨大，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神识不是蛮力，要像水流，顺势而为，寻隙而进。你这样硬来，就算累死，也摸不到‘分神化念’的门槛。”

凤清音心神一颤，三颗石子顿时失去控制，“啪嗒”掉在地上。她猛然回头，只见林风不知何时靠在了不远处的廊柱下，拎着酒葫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师兄？”凤清音心中微动。这还是林风第一次主动对她修炼之事开口。

“看你这么折腾好些天了，怪累的。”林风灌了口酒，慢悠悠地说道，“锻炼控制力，方向没错。但方法太蠢。你以为神魂之力是什么？是肌肉吗？越用力越好？”

他晃了晃酒葫芦，指着地上的一摊因为前几日下雨而形成的小小水洼：“看那里。”

凤清音依言看去。

只见林风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那摊浅水竟无风自动，水面之上，缓缓凝聚出三颗晶莹剔透、完全由水构成的小水珠。这三颗水珠轻盈地跃出水面，开始在空中飞舞，时而如穿花蝴蝶般相互缠绕穿梭，时而如流星般疾驰划出优美的弧线，轨迹灵动自然，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感，仿佛它们本就该如此运动。

更让凤清音震惊的是，她几乎感觉不到林风身上有任何神识波动的外泄！那三颗水珠的飞舞，完全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

这需要对神识控制到何等精妙入微的境界才能做到？！

“看明白了？”林风懒洋洋的声音打断她的震惊，那三颗水珠瞬间溃散，落回水洼，仿佛从未出现过。“神识如水，至柔亦至刚。你要做的不是去‘控制’它们，而是去‘引导’它们，感受它们本身的‘势’。枯叶有枯叶的轻灵，石子有石子的厚重，顺势利导，方能省力而高效。等你什么时候能让枯叶自己觉得它就该那么飞，而不是你强行让它那么飞，才算摸到点边儿。”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为凤清音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她之前一直是用一种强硬的态度去驱使神识，如同鞭挞牛马，费力不讨好。而林风所言的“顺势利导”，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运用，是沟通，是共鸣，是让神识成为延伸出去的“感知”，而非蛮横的“枷锁”！

“多谢林师兄指点！”凤清音真心实意地躬身行礼。这看似随意的几句话，价值无可估量！

“嘿，随口说说，听不听得懂是你的事。”林风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晃晃悠悠地走了，“别打扰我睡觉……”

凤清音站在原地，回味着林风的话，以及刚才那神乎其神的一幕。她再次看向地上的枯叶和石子，心态已然不同。

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缓缓释放出神识，如同轻柔的水流，缓缓包裹住一片枯叶。她不再强行命令它如何运动，而是仔细感受着枯叶本身的纹理、重量、以及周围空气最细微的流动。

渐渐地，她“感觉”到了枯叶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意愿”，它似乎更倾向于一种飘忽不定的、随气流微微摆动的轨迹。

她顺着这种感觉，轻轻“推”了一把。

枯叶悄然离地，如同被一阵真正的微风吹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自然而优美的弧线，比之前她任何一次强行控制都要稳定、灵动！

成功了！

凤清音心中涌起一股明悟的喜悦。虽然这距离林风那举重若轻的境界还差得远，但方向对了！她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凤清音完全沉浸在这种全新的修炼方式中。她不再局限于枯叶石子，开始尝试控制水滴、尘埃，甚至尝试用神识去“抚摸”一片草叶的脉络，去“倾听”风吹过石缝的声音。

她的神识控制力，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锻炼下，开始突飞猛进！虽然神魂的总量增长缓慢，但运用效率和对力量的精微掌控，却提升了一倍不止！

随之而来的，是《太古真解·聚力篇》的修炼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当她再次尝试运转《聚力篇》法门时，原本晦涩艰难的神魂引导部分，变得顺畅了许多。她能更清晰地“内视”到自身力量的流动，更能精确地将肉身之力、混沌灵液以及那一缕缕精纯的神魂之力，如同编织最精美的丝绸般，完美地交织在一起，导向拳锋！

“嗡——”

小屋之内，空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凤清音并未出拳，只是右拳虚握，凝于身前。拳锋周围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扭曲、压缩，形成一个微型的、不断震荡的无形力场！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力量在其中孕育，引而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