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死寂巨构，腐化前兆（1/2）

盟约既成，虚空中的三者便不再耽搁。

巨大的“泽鲁斯之种”在守护意志艾欧罗斯的驱动下，表面纹路流转，散发出柔和的牵引力场，将凤清音和夜玄冥笼罩其中。并非禁锢，而是一种协同航行的姿态，既能节省他们各自的能量消耗，也能借助种子本身的某种空间特性，提升在遗忘星河这片混乱之地航行的稳定性与速度。

航行的过程并非一味沉寂。无论是凤清音还是夜玄冥，都对这古老的“筑星者”造物抱有极高的好奇与必要的警惕。而艾欧罗斯，也同样需要深入了解这两位身负奇异力量、被“万象星枢”认可的“盟友”。

“艾欧罗斯阁下，”凤清音率先开口，声音清越，在这片被种子力场笼罩的相对稳定空间内回荡，“你之前提及，我的平衡道韵或许是引导‘创生之息’的关键。能否更具体地阐述，所谓的‘催化’，究竟需要如何运作？”

这是当前最核心的问题，关乎他们合作的基础与未来的战斗方式。

夜玄冥也抱着臂，猩红的魔瞳斜睨着种子顶端那光铸的虚影，虽未开口，但显然也在等待答案。让他用寂灭之力去打架杀人，他驾轻就熟；但用来“催化生机”，这概念实在有些挑战他的认知。

艾欧罗斯的光铸身影微微闪烁，意念平和地传来：“凤清音阁下，您的力量，如同一个无比精密的‘调节器’与‘缓冲域’。‘创生之息’本质是极度活跃、倾向于‘存在’与‘扩张’的生命法则凝聚体；而夜玄冥阁下的‘寂灭之力’，则是极致的‘终结’与‘收敛’。两者如同水火，直接接触的结果大概率是剧烈的冲突与湮灭，而非催化。”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但您的平衡道韵，可以介入其中。您需要做的，并非强行压制或融合二者，而是‘理解’并‘引导’。感知‘创生之息’勃发的‘势’，同时明晰寂灭之力归墟的‘律’，然后，以您的道韵为桥梁，在恰当的时机、于微观层面，让极致的‘寂灭’为‘创生’扫清障碍——比如，彻底湮灭掉那些已被‘荒芜’深度污染、无法逆转的法则结构，为新的生命法则的构建腾出‘空间’与‘基础’。”

“简而言之，”艾欧罗斯总结道，“您需要引导寂灭，进行一场最精细的‘法则层面的清创手术’，而后，引导创生，在‘洁净’的废墟上重新‘播种’。”

这个比喻让凤清音陷入了沉思。这要求她对两种极端对立的力量拥有入微的感知和掌控力，其难度超乎想象。但这其中的道理，却又与她一直追寻的平衡大道隐隐相合——生死轮转，破而后立。

“听起来麻烦得很。”夜玄冥撇撇嘴，“不如让本尊直接将其彻底寂灭，一了百了。”

“若目标仅仅是毁灭，您的方法无疑最高效。”艾欧罗斯并不动气，“但若想‘拯救’，想‘逆转荒芜’，则需要更精妙的手段。毕竟，我们未来的敌人，可能并非全是需要彻底寂灭的存在，或许还有被侵蚀、但尚可挽救的世界或生灵。”

凤清音点了点头，认可了艾欧罗斯的观点。她看向夜玄冥：“玄冥，此法若成，你的力量将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更可成为‘涅盘’的契机。这对你感悟寂灭大道的更深层次，或许亦有裨益。”

夜玄冥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眼神中的不耐稍减。他追求力量的极致，若寂灭之力真有如此妙用，他倒也不介意尝试一番。只是这过程……想想就觉得束手束脚。

接下来的航程中，凤清音开始尝试与艾欧罗斯进行更深层次的道韵交流，感知那一丝内敛于种子深处的“创生之息”的波动特性。而夜玄冥则在一旁，偶尔被要求释放出一缕极其细微、高度凝练的寂灭之力，供凤清音用她的平衡道韵尝试接触、引导、解析。

过程磕磕绊绊。寂灭之力天性排斥一切，即便有凤清音作为缓冲，也多次险些失控，将模拟出的“微型荒芜污染样本”连同其所在的隔绝空间一并化为虚无。但偶尔几次成功的“清创”，也确实让艾欧罗斯都传递出了赞许的意念波动。

就在这种初步的、艰难的力量磨合中，目的地到了。

透过泽鲁斯之种投射出的外部景象，可以看到前方虚空中，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