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本源交融，归途可期（2/2）

音躯不顾自身消耗，持续输出着混沌源流。她发现，在帮助冥躯疗伤的过程中，她自身那因强行吞噬“寂灭”之力而显得有些躁动不稳的新生力量，竟然也在这种输出的过程中，被不断地纯化、梳理，变得更加驯服、更加如臂指使。那萦绕在她周身的、冰冷的“终焉”权柄气息，也渐渐内敛下去，重新融入了整体的平衡之中，不再显得突兀。

而冥躯的恢复速度，更是超出了两人的预期。在混沌源流那近乎逆天的滋养下，他化身的透明度逐渐降低，重新变得凝实起来，黯淡的暗金色光芒也再次从体内透出，虽然远不及全盛时期，但已然脱离了崩散的危机，并且根基似乎因祸得福，被这最本源的混沌气息洗礼后，变得更加纯粹、坚韧。

不知过了多久，当音躯感觉自身力量也消耗大半，脸色微微发白时，冥躯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猩红的眼眸，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神采，尽管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疲惫，但那股属于魔尊的、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威严，已经重新回归。他感受着体内虽然只有三四成、却异常精纯凝练的魔元，以及那与主魂联系变得更加清晰稳固的本源烙印，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这充满毁灭与秩序的魔魂，竟能被如此温和而包容的力量完美治愈，甚至……有所精进！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因为消耗过度而显得有些柔弱的音躯，看着她苍白却带着欣慰笑容的容颜，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低沉而郑重的话语：“此情……本尊记下了。”

音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此。”她顿了顿，感受着两人之间那愈发深刻、几乎不分彼此的灵魂联系，以及各自体内沉淀下来的、更加强大且掌控由心的力量，目光再次投向那深邃的深渊，语气变得凝重而坚定，“经此一役，我们证明了，即便面对‘寂灭之瞳’，我们也并非没有抗衡之力。你的决绝，我的突破，皆源于此。”

冥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猩红的眼眸中寒光闪烁：“那鬼东西吃了亏，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轻易动用‘寂灭之瞳’。但这笔账，本尊迟早要与它清算！”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力量，战意再次升腾。

“清算自是必然。”音躯颔首，但话锋一转，“不过，当务之急，并非继续与它在此地纠缠。我们加固封印、对抗‘衰朽’的目的，从来不仅仅是为了拯救青澜界，更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恢复力量，为了找到……归途！”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冥躯心中炸响。归途！回归他们原本的世界！这几乎被接连不断的危机暂时掩盖的终极目标，此刻被音躯再次清晰地提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冥躯眼中精光爆射。

音躯站起身，虽然气息因消耗而略显虚弱，但身姿却挺拔如青松，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智慧与希望。“青木传承之中，除了关于此界生死法则的奥秘，还有关于世界壁垒、关于虚空穿梭的零星记载。青澜界虽被‘衰朽’侵蚀，濒临崩毁，但其作为一方世界的根基仍在，世界壁垒的某些特定节点，或许还存在薄弱之处，或者……因为‘衰朽’与生机的极端对立，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裂隙’。”

她伸出纤指，指向那浩瀚的灰色混沌深渊，语气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冷静：“那‘衰朽’核心，作为极致的‘终结’之力聚合体，其存在本身，就在不断地扭曲、冲击着青澜界的底层法则与空间结构。而青木封印，在镇压它的同时，某种程度上，也像是在一个不断漏气的皮球上打满了补丁。这些‘补丁’（封印节点）的周围，尤其是那些压力巨大、法则扭曲最严重的地方，或许就存在着通往外界虚空的……临时通道！”

冥躯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能量拟化）：“你是说，我们非但要修复封印，还要借助修复过程中对封印节点和世界壁垒的深入了解，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因祸得福的……逃生通道？”

“不错！”音躯目光灼灼，“而且，经过方才与‘寂灭之瞳’的对抗，我初步掌控了部分‘终焉’法则。这力量，或许能帮助我们在不引发世界壁垒剧烈反噬的情况下，更精准地定位、甚至稳定那些可能存在的脆弱节点或裂隙！”

这个想法，大胆、疯狂，却又逻辑严谨，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他们不再是被动地困于此地，等待封印崩溃与世界一同消亡，而是将这场守护之战，同时变为了一场寻找归途的主动探索！

冥躯深深地看着音躯，看着她那因智慧与决心而熠熠生辉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与……庆幸。庆幸当初在魔宫没有真正毁了她，庆幸在归墟中与她相依为命，更庆幸在此绝境，能有她并肩同行。

“好！”他斩钉截铁，猩红的眼眸中燃烧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充满希望与野心的火焰，“那便以此为目标！加固封印，探寻归途！待本尊恢复至五成力量，便与你一同，再探那深渊，不仅要稳住这该死的封印，更要从中，撕开一条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