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粉发凌空（2/2）

当doro那娇小的身影微微晃动，周围的空间便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扭曲起来。

这不是任何已知的异能，不是能量的释放，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对物理法则本身的粗暴改写。

威廉的战斗本能在此刻超越了他的思维，几乎是在空间开始折叠的刹那，他全身的肌肉与能量便以一种超越极限的方式爆发。

他并非是移动，更像是在空间被彻底绞碎的前一毫秒，将自己的“存在”强行从那片区域“挤”了出去。

即便如此，他左肩上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连同下方的血肉，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小块，切口平滑得如同镜面，没有任何能量残留，只有纯粹的“无”。

“你……究竟是什么？”

威廉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变得干涩而凝重。

他身后的“创世纪”高层们，早已被这超乎理解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他们引以为傲的科技、足以弑神的兵器，在眼前这种蛮不讲理的“规则”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doro没有回答。

对她而言，语言是多余的。

她只是抬起了手，指向了威廉·范德比尔特。

随着她的动作，整栋大楼，乃至周围数公里的空间，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玻璃幕墙在无声中化为齑粉，坚固的合金框架扭曲成麻花，并非因为冲击或高温，而是构成它们存在的“空间”本身正在被抽离、折叠、归于一点。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降维打击。

与此同时，我的意识深处，那片无尽的黑暗与虚无之中，正发生着同样剧烈的变化。

我仿佛一片孤舟，漂浮在名为“无”的死寂之海。

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的存在感，都在被这片虚无缓慢而坚定地消磨、同化。

圣人之躯早已崩溃，武神级的肉身也失去了意义，仙道修为化作无根的浮萍。

在这里，一切有形有质之物，都将被还原为最原始的“无”。

然而，就在我即将被彻底吞噬的边缘，一束光，一抹温暖，顽固地在我意识的核心处闪烁着。

那是doro的模样，是她递给我“欧润吉”时天真的笑脸，是她在万界食坊里满足的表情，是她喊我“人~”时依赖的眼神。

这道由记忆和情感构筑的锚点，是我在这片虚无之海中唯一的坐标。

我死死地抓着它，对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消融之力。

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情绪，如同跨越了维度与时空的惊天骇浪，猛地冲刷过我的意识之海！

那不是我的情绪，那里面蕴含着无尽的悲伤、滔天的愤怒，以及……一种要将整个世界都彻底毁灭的决绝。

这股情绪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连这片死寂的“无”之法则，都为之沸腾、震颤！

我“看”到，我所处的这片黑暗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撕裂，仿佛也承受不住那股源自外界的恐怖意志。

是doro！

我瞬间明白了。

是她的愤怒，是她的悲伤。

那些人……“创世纪”……他们伤害了我，而这，也彻底点燃了doro心中那片无人敢于触碰的禁区。

我能感受到她的力量正在毫无保留地宣泄，那种改写现实、玩弄空间的可怕权能，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态，降临在现世地球。

这股来自doro的情感洪流，非但没有将我冲垮，反而像一剂强心针，狠狠地注入了我即将消散的意志之中。

我不能就这么消失！

doro还在为我战斗，我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愤怒与不甘，混合着对doro的担忧与心疼，在我枯竭的意识核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簇微弱但坚定的火焰。

我不再被动地抵抗“无”的侵蚀，而是开始主动地去理解它，感受它。

这片虚无，既是终点，也是起点。

毁灭一切，也孕育一切。

那个黑色的方盒，不是囚笼，而是熔炉！

它要将我打碎，再以“无”为根基，重塑出一个全新的我！

doro的愤怒为我指明了方向，她的力量波动成为了我解析“无”之法则的参照物。

我的意识，跟随着那股情感的洪流，开始在这片黑暗之海中，艰难地，却又坚定地，划出了第一道属于我自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