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imPart(1/2)

他“误”抓了柳传雄的货,这事本是两派斗争的常态。

可秋诚,这个自称是柳传雄“朋友”的人,不仅不帮柳传雄出头,反而当众,用这对“玉狮子”,来“贿赂”他,来“堵”他的嘴!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张威,为了区区五千两,就把大皇子的脸给卖了!

“秋诚!”张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秋诚故作无辜,“我只是......想和张统领交个朋友啊。”

“你!”

“张统领,您别急啊。”秋诚的目光,又转向了三皇子那边的李若谷。

他没有再拿出礼物,而是换上了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李学士!”他快步走到李若谷面前,拱手作揖,“晚辈有一事不解,正要请教!”

李若谷眉头一皱:“何事?”

“晚辈听说,李学士您......是三皇子殿下的‘智囊’,最是足智多谋。”秋诚一脸“崇拜”地说道。

“晚辈不才,最近也想......为三皇子殿下,‘分忧’。”

“什么?!”

“什么?!”

这一次,是李若谷、郑竹、柳传雄,和张威,两边人马,同时惊呼出声!

张威的表情是:“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刚‘贿赂’完我,转头就去投靠老三?!”

而李若谷的表情是:“你......你这个柳传雄的‘朋友’,你凭什么?!你也配?!”

“秋公子!”李若谷被这突如其来的“投诚”给砸懵了,他下意识地就想撇清关系,“三皇子殿下‘分忧’之事,岂是......岂是你能插手的!”

“哎,李学士此言差矣!”秋诚却“执拗”地打断了他,那股子“纨绔”的蛮劲上来了。

“我听说,三皇子殿下......最近正在为‘钱’发愁,是也不是?”

“你!”李若谷大惊失色,此事乃是绝密,他怎么知道的?!

“李学士您别急啊。”秋诚笑得更开心了,他猛地一回头,指向了抖如筛糠的柳传雄。

“柳老板!你不是天天跟我哭穷吗?说你生意难做,周转不开吗?”

“现在,李学士就在这里!三皇子殿下就在等你‘尽忠’啊!”

“你还在等什么?!”

“我......”柳传雄“噗通”一声,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明白了!

秋诚这是在......

这是在逼他“大出血”啊!

他当着大皇子一派的面,逼着他柳传雄,给三皇子“捐钱”!

这是什么?这是把他柳传雄的“钱袋子”身份,公然钉死在了三皇子的战船上!从此以后,大皇子一派,会把他往死里整!

“柳传雄!你好大的胆子!”张威那边果然炸了,“你竟敢......竟敢私下里给三皇子输送银两!你是想......资助他‘谋反’吗?!”

“我没有!我不是!”柳传雄快哭了。

“你没有?”秋诚无辜地眨了眨眼,“柳老板,你昨天不还跟我说,你‘倾家荡产’也愿意支持三皇子殿下吗?李学士,您听到了吗?柳老板他......‘倾家荡产’都愿意啊!”

“你……你血口喷人!”柳传雄气得浑身发抖。

“张威!你休要污蔑!”李若谷也急了,此事若是坐实,他这个“智囊”也脱不了干系!

秋诚看着眼前这副狗咬狗的乱象,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他缓缓走回高台,仿佛刚才那番“天真”的挑拨,与他全然无关。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他举起酒杯,压了压手,“今日是喜宴,何必为了‘钱’这种小事,伤了和气呢?”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洛都知府,郑竹。

郑竹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轮到他了。

“秋某以为,”秋诚的声音,再次变得温和而真诚,“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世间,唯有‘善心’,才是最可贵的。”

他缓步走下高台,亲自走到了郑竹的桌前。

满座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郑大人,”秋诚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秋某......还要单独敬您一杯。”

郑竹的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

“秋某听说,郑大人您......才是这洛都,真正的‘大善人’啊。”

“秋公子......谬赞了......”郑竹强笑道。

“不谬赞!”秋诚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那股“纨绔”的执拗劲又上来了。

“秋某听说,郑大人您......宅心仁厚,最是看不得......孤儿受苦。这些年来,您和您的族人,在京郊开设‘育幼堂’,广施恩德,收容了无数流离失所的......孩童。”

“轰隆!”

这一句话,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寻常的“政绩”吹捧。

但对郑竹,和坐在他身边的柳传雄来说,却不亚于一道九天惊雷,直直劈在了他们的天灵盖上!

“育幼堂”!

“孩童”!

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郑竹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全无。他端着酒杯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酒水洒了一地。

“郑大人?”秋诚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那神情,天真中带着一丝残忍,“您......您怎么了?是......是这酒,不合胃口吗?”

“不......不......是......”郑竹的牙齿在打颤,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传雄更是两眼一翻,他知道,这回是真的......全完了。

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儿!

如果说“玉狮子”和“捐钱”,是两派政斗。那这“育幼堂”......显然是郑竹的“死穴”!

大皇子那边的张威,虽然粗犷,但不傻。他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哦?郑大人?”张威“嚯”地站起身,他那如熊般的身躯,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什么‘育幼堂’啊?本将怎么从未听说,郑大人还有这等‘善心’?”

“是啊,郑大人平日里,可是‘清廉’得很呢。”

“收容孩童?京郊?我怎么只听说,京郊的‘乱葬岗’,这几年......倒是越发‘兴旺’了?”

大皇子一派的人,开始疯狂地“补刀”。他们虽然不知道“育幼堂”的内幕,但他们知道,只要是郑竹(三皇子的人)在做的事,往死里踩,就对了!

“你们......你们休要胡言!”李若谷拍案而起,“郑大人为官清廉,岂容尔等武夫污蔑!”

“污蔑?他手都抖成那样了!这叫污蔑?!”张威大笑,“我看,是‘做贼心虚’吧!”

“你!”

“我什么我!你个酸儒!老子今天就……”

就在张威捋起袖子,大厅内的气氛即将从“文斗”转向“全武行”的最高潮时——

“咯吱——”

一声刺耳的门轴转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望江月的顶层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嗯?”柳传雄一愣,他明明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再进来!

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姿绰约、风华绝代的女子,沐浴在月光与灯火中,缓缓走了进来。

她一袭火红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彼岸花,在琉璃灯火下,仿佛在燃烧。她青丝如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那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而危险的笑意。

她,正是薛绾姈。

然而,她没有看任何人。

她无视了满堂的权贵,无视了剑拔弩张的两派人马,更无视了高台上那唯一的“主人”秋诚。

她仿佛只是一个......不巧路过的、更高层次的“看客”。

她径直走到了大厅最中央、视野最好、却因两派人马对峙而空出来的那张主桌前。

“你是何人?!”张威第一个呵斥道,“此地......岂是尔等女流之辈可以随意闯入的!”

薛绾姈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张威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头。

“哦?”她轻笑一声,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你好吵啊。”

她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任何威胁。

她只是......在两派皇子心腹的注视下,在柳传雄和郑竹惊恐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坐下了。

她甚至还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柳传雄花重金买来的紫檀木椅。

“阿碧。”她淡淡地开口。

“是,小姐。”她身后一个同样冷若冰霜的侍女,从食盒中,取出了一套......她们自己带来的,精美绝伦的“玉制餐具”!

“砰!”

张威气得猛拍桌子:“你......你竟敢无视本将?!”

“砰!”

另一边,李若谷也拍了桌子:“何方妖女!竟敢在此地......故弄玄虚!来人,把她给我......”

“砰!”

这一次,是薛绾姈的侍女,将一只茶杯,重重地顿在了桌上。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杀气,瞬间笼罩了全场。

那些叫嚣的武将,和愤怒的文臣,都本能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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