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鲨鳍泣渊白面临(2/2)
冰冷的幽蓝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聚光灯,映照着这些生命被亵渎的恐怖景象,将整个空间渲染得如同深海的魔窟,充满了极致的诡异、死寂和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亵渎神明的绝望。
“这…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
张三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无法抑制的、因极致的恶心和愤怒而产生的剧烈颤抖。
握着斧柄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吧”的轻响,眼前这一幕,远比百万丧尸的嘶吼更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排斥与狂怒!
孙一空没有说话,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胃部的翻腾。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快速而冰冷地扫视着这片亵渎之地。
而“深蓝”剑柄那滚烫的、带着吞噬欲望的悸动,如同被磁石吸引的指针,坚定不移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指向实验室最深处、靠近中央控制台方向的一个格外巨大的培养皿!
那个培养皿如同众墓之王,幽蓝色的培养液粘稠得如同融化的蓝宝石,光芒也最为炽盛妖异。
当孙一空的目光穿透那妖异的蓝光与粘稠的液体,看清里面浸泡着的“实验体”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覆盖着冰冷鳞片、带着吸盘的巨手狠狠攥住、捏紧!
一股混杂着巨大悲怆、难以置信和滔天怒火的寒流瞬间席卷全身!
“于…舰长?”
一个干涩、破碎、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音节,艰难地从他颤抖的唇齿间挤出。
培养皿中浸泡着的,是一个身形轮廓依稀还能辨认出的魁梧男人——于一浩舰长!
但此刻,这位曾经叱咤怒海、意志如钢的铁血舰长,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令人头皮炸裂、灵魂颤栗的恐怖畸变!
原本古铜色、饱经风霜的皮肤,变得惨白中透着一种溺毙尸体般的死灰蓝色,毫无生气。
脖颈两侧,原本是颈动脉搏动的位置,裂开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如同刀割般的缝隙!
缝隙内,生长着如同深海鲨鱼鳃裂般的、粉红色、布满细密如蛛网般血管的薄膜组织!
此刻,这些鳃裂正在粘稠的培养液中微微开合翕动,每一次开合都带起细小的漩涡和粘液丝,仿佛在进行着邪恶的呼吸!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后背!
那曾经宽阔、如同承载着舰桥与数百名水兵性命的钢铁脊梁,此刻竟异化得如同深海巨鲨的背脊!
一根粗壮、嶙峋、覆盖着灰白色锋利骨刺的巨大“鲨鳍”,如同畸形的战旗,从他撕裂的、残留着“破浪号”标识的作战服下,沿着整个脊椎骨的位置,狰狞地刺破皮肉,高高耸起,几乎顶到了培养皿的顶部!
鳍的边缘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寒光,锐利如刀!
他的双手异化成了覆盖着细密青灰色鳞片的利爪,指尖是弯曲的、闪烁着幽光的黑色钩爪,正无意识地抓挠着坚韧的强化玻璃内壁,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吱嘎”声。
曾经那位指挥钢铁战舰、以血肉之躯撞向“核心”壁垒、用生命点燃最后希望的英雄舰长,此刻竟变成了一个浸泡在幽蓝粘液中、散发着浓烈死亡与亵渎气息的——深渊鲨人!
“于大哥?!不——!!这不可能!!!”
张三闰也看清了,他发出一声如同心脏被生生撕裂般的、充满了极致痛苦与暴怒的悲鸣!
巨大的身体因这无法承受的冲击而剧烈颤抖,双目瞬间赤红如血,狂暴的力量在肌肉中奔涌,几乎要挣脱孙一空的阻拦,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亵渎的囚笼!
“冷静!闰哥!看那边!”
孙一空低吼一声,如同铁钳般死死按住张三闰因愤怒而绷紧如岩石的肩膀,力量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火山爆发前的急迫。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死死锁定在中央控制台前!
那里,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全身笼罩在纤尘不染、没有任何标识、材质仿佛流淌着微光的纯白色连体作战服中。
脸上覆盖着一张同样纯白、没有任何五官起伏、光滑得如同最上等的骨瓷般的面具——白面具!
他(她)的身姿挺拔而优雅,双手随意地背在身后,姿态闲适得如同在参观一场顶级的艺术沙龙,而非这片亵渎生命的魔窟。
而在白面具身旁,矗立着一个更加令人心胆俱裂、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身影!
体型庞大,接近三米,全身覆盖着浓密如钢针、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灰色狼毫,虬结的肌肉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暗红色精钢块垒,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条粗壮、覆盖着同样硬毛、尖端呈死灰色的狼尾,如同僵硬的钢鞭,在身后微微摆动。
正是曾为“白塔”至高主宰、掀起无尽腥风血雨并最终被孙一空终结的——完全狼人化的张璇一!
然而此刻的他,那双曾经燃烧着疯狂野性、权欲与残忍火焰的狼瞳,却空洞得如同两颗被彻底掏空的玻璃珠!
没有任何焦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冰冷死寂、被彻底抹去灵魂的虚无!
他就那样静静地、如同最忠诚也最恐怖的钢铁雕像般,守卫在白面具身侧,连呼吸都微弱得近乎停滞。
“呵呵呵……”
一阵低沉、愉悦、仿佛带着精密齿轮咬合般金属质感的轻笑,从白面具光滑的面具下流淌出来,清晰地穿透了实验室的死寂,回荡在孙一空三人耳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
“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能抵达这‘静谧之渊’,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白面具缓缓转过身,那光滑如镜的面具“精准”地对准了孙一空三人藏身的阴影边缘。
明明没有眼睛,却让人感觉被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锁定了灵魂,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多么…令人心醉神迷的景象,不是吗?”
白面具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美学陶醉,如同在吟诵一首献给扭曲生命的赞美诗,“生命在极致的环境压力、基因层面的撕裂重组,以及…‘源质’那充满无限可能的催化下,所迸发出的…超越想象边界的形态!扭曲?畸形?”
他(她)优雅地抬起一只戴着纤尘不染白手套的手,轻轻摆了摆,仿佛在拂去一粒微尘,“不,这是进化!是挣脱了碳基生命脆弱枷锁的…神圣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