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了离别的欢笑（2/2）

第二日，当两个人又一次结束了切磋之后，少女发现，现在的生活越是快乐，她就越不敢失去，这无疑放大了她心中的矛盾。

见星棂音有些心不在焉，少年有些疑惑：“丫头，怎么了吗？”

被打断思绪的白发少女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道：“没……没什么，只是刚刚夜哥哥告诉我的剑法太过玄妙，我想多思考一下罢了。”

敏锐地察觉到少女笑中藏着的担心，夜桑海能感觉到，少女心中出现了矛盾。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与是否说出自己的过去这件事有关。

而对他来说，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一个通过一些手段让少女道出自己过去的机会。

他看向已经爬上红霞的天空，随后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少女。“丫头，天色已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都有自己要踏上的归途。若还有什么想问的，便抓紧时间吧。”

这句话猛地点醒了星棂音，将她强行推向了一个她必须面对的问题面前。

“是啊，夜哥哥他……并不属于这里。我不能让她在幻境里度过余生啊。”经过先前几天的事情，少女已然将少年视作重要的朋友。而正因如此，她不能让他的时间白白耗费在她这个早已失去自由、终将独身死去的人身上。

像她这样的人，还没有资格让眼前的少年做这样的事情。

无论他是无法出去，还是不愿出去，自己都断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痛苦和脆弱，自己令人疯狂的特质，都吐露给眼前的少年吗？

少女挣扎片刻，却依然被心中的那一丝害怕阻隔，只得先旁敲侧击一下。

“那……”星棂音开口了，落玉般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犹豫和试探。“我还有一事想问。”

“但问无妨，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上面又露出了那平和的笑容，令少女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些许。

“夜哥哥，我们来探讨一下强者和弱者吧。”

见到少女终于愿意踏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步，夜桑海顿感欣慰：“嗯，你随意，把心中的疑问全部告诉我吧。”

少女有些感动，随即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夜哥哥，你觉得，弱者就应该被强者随意践踏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听到少年的第一句话，少女的面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紧接着，夜桑海的下一句话，便让她眼前一亮。

“就像我先前说的，无人生来即弱者。”

“强者是可以决定弱者的生死，可弱者也不应该因为自己较为弱小，就接受这一命运。唯有不断前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变强之路，才能免除任人宰割的命运。”

“真正的弱者，便是认命的人。若不去抗争，又何来改变？而那样的人，被肆意凌辱也无足为奇吧。”

这一番话让少女茅塞顿开，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

“无人生来是弱者……”她喃喃道，心中顿时充满对少年的感激。

他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呢，对万事万物都有独到的见解。

可是，这样的他，不应该一同承受我的痛苦，在这之后，我应当与他告别了吧。

在少女的眼角，一滴清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