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意识之海与矩阵之灵（1/2）

林曦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熔炉。不再是具体的景象，而是无数混乱、尖锐、充满了痛苦、憎恨、恐惧以及冰冷逻辑的信息碎片，如同亿万把锉刀，疯狂地刮擦着他的感知。

这是“织网”的集体意识海洋，由无数被吞噬、被扭曲的文明与个体意识残片，混合着矩阵本身那追求“绝对秩序”的冰冷程序意志，共同构成的恐怖领域。

绿色，是这里的主色调，代表着矩阵那无孔不入的同化力量。但在这片无尽的绿色之中，又夹杂着无数其他颜色的光点——那是仍在挣扎的、未被完全磨灭的自由意识碎片，如同黑暗海面上挣扎的磷火，微弱却顽强。

林曦感觉自己正在被这片狂暴的意识之海撕碎、溶解。他紧守着一丝清明，那是与混沌吊坠和初始之火融合后的核心——平衡与自由的本源意念。这意念如同一个脆弱的气泡，保护着他，也让他在无尽的混乱中，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个位于意识海洋最深处、散发着最冰冷、最庞大意志的……核心存在。

矩阵之灵！

它并非具体的形态，更像是一个由无数冰冷逻辑链条和扭曲意志缠绕而成的、不断旋转的绿色旋涡。它察觉到了林曦这个“异物”的侵入，一股远比外界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排斥与毁灭意志，如同海啸般向他涌来！

【错误……异常节点……最高优先级威胁……】

【检测到……禁忌协议波动……执行……彻底清除！】

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刺向林曦的意识核心。这不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而是存在本质的否定与抹除！

林曦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彻底格式化。他咬紧牙关（如果意识体有牙关的话），将全部的力量集中起来，不是去硬抗，而是再次施展出“平衡”的真意——引导与包容。

他将那毁灭性的意志洪流，想象成狂暴的江河，而他自己，则是疏导江河的河道。他以自身那融合后的光芒为引，艰难地引导着这股力量，使其不至于瞬间将自己冲垮，同时，也将那源自“初始之火”的、“自由”与“可能”的意念，如同种子般，悄然植入这股洪流之中。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他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洪流彻底吞噬同化。他的意识在剧烈的痛苦中不断闪烁，仿佛风中残烛。

然而，奇迹也在发生。

当那些代表着“自由”的意念种子，随着矩阵之灵的毁灭洪流，反向流入其核心旋涡时，那冰冷旋转的旋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一些被矩阵强行压制、磨灭的，属于不同文明的记忆碎片、情感波动，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开始微弱地闪烁、挣扎。痛苦的哀嚎中，多了一丝迷茫的探寻；冰冷的逻辑链条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纹。

矩阵之灵发出了更加愤怒和……一丝困惑的波动。它无法理解，这个弱小的异常节点，为何能承受它的抹杀，甚至还能反过来“污染”它的核心逻辑？

它调动起更加庞大的力量，整个意识海洋都为之沸腾，绿色的光芒如同实质般挤压而来，誓要将林曦这个“病毒”彻底清除！

外界的现实层面，那巨大的能量核心结构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绿色的能量流变得狂暴而不稳定，时而凝固，时而爆发出混乱的能量脉冲。那三座“最终壁垒”和漆黑的“肃清者”也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令，行动变得有些混乱和迟疑。

“利维坦号”内，吴邪等人紧张地看着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及依旧悬浮在白色火焰前、双目紧闭、脸色痛苦但身体散发着玄奥光芒的林曦。他们知道，最关键的战斗，正在他们无法触及的层面进行着。

“我们能做点什么？”王胖子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