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马泽救疫（1/2）

十月下旬的白马山，秋意已浓到骨子里。山间的枫树叶被染成了深红色，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落在青石板路上，铺成一条柔软的红毯；耕作区的冬小麦刚冒出嫩绿的芽尖，在秋风中轻轻摇晃，透着勃勃生机；草药区的圣灵草长势正好，叶片厚实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马泽每天都会来查看，小心翼翼地记录着草药的生长情况——这些圣灵草是山寨的“救命草”，无论是疗伤还是驱邪，都离不开它。

这天清晨，马泽正蹲在草药区，用小铲子轻轻拨开圣灵草根部的泥土，检查是否有虫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护寨队的队员小郑，手里拿着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书信，脸色焦急：“马祭师！州府来的信使，说有急事找班祭师，还说……还说武都州府出事了！”

马泽心中一紧，立刻站起身，接过书信。信封上印着武都州府的印章，火漆还带着余温，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他来不及多想，将铲子递给身边的药童，叮嘱道：“看好草药，别让牲畜进来糟蹋。”说完，便拿着书信快步向圣灵寺跑去。

此时，班哲正在正殿与周伯、林墨商议冬季魂障加固的事。看到马泽神色凝重地闯进来，班哲停下话头：“师兄，出什么事了？”

马泽将书信递过去，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师弟，武都州府爆发了疫病！这是李谦郡守派人送来的求援信，说已经死了三百多人，再控制不住，恐怕会蔓延到山寨。他还说，州府的药材已经用完了，请求我们派医祭师去支援。”

班哲立刻接过书信，撕开火漆，快速浏览起来。信中的字迹潦草，能看出李谦写的时候有多急切——疫病起初只是几个人发热咳嗽，可短短三天就蔓延开来，州府城内每天都有数十人死亡，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逃往城外，却又将疫病带到了周边村落；城内的大夫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患者痛苦死去，州府的药材库早已空了，连最基础的退烧草药都找不到。信的末尾，李谦写道：“班祭师若能伸出援手，武都百姓永世不忘恩情！”

班哲将书信递给周伯和林墨，眉头紧紧皱起：“这疫病来得蹊跷，普通疫病不会这么快蔓延，也不会这么致命。我怀疑，这不是自然疫病，而是和幽荧教的邪术有关。之前洛阳之战时，幽荧教的余孽就喜欢用邪术污染水源、散布疫病，残害百姓，这次恐怕又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周伯看完书信，脸色也沉了下来：“幽荧教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若是真的是他们搞的鬼，那这‘疫病’就是‘邪疫’，普通药材根本没用，必须用圣灵草和魂术才能化解。”

马泽点头附和：“我也觉得不对劲。刚才我看信里说，患者都是‘高热不退、咳嗽不止、浑身无力’，这和之前遇到的邪疫症状一模一样。肯定是幽荧教的人污染了州府的水源，百姓们喝了被污染的水，才染上了邪疫。”

“不管是不是幽荧教搞的鬼，我们都必须去支援。”班哲语气坚定，目光扫过众人，“武都州府离山寨只有一天的路程，若是邪疫蔓延过来，山寨的一千四百多名百姓，加上新寨的三千流民，后果不堪设想。马泽师兄，你经验丰富，这次支援就由你带队。你准备一下，带上十名最得力的医祭师，还有草药区所有的圣灵草和之前炼制的驱邪丹药、疗伤药膏，越多越好。我会让阿彪率领五十名护寨队队员，护送你们去州府，确保你们的安全，防止路上遇到幽荧教的余孽或散兵。”

“好！我这就去准备！”马泽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外走。他先是去医祭院，让药童们将所有的驱邪丹药、疗伤药膏都装进木箱，足足装了两大箱；然后又赶到草药区，让药童和流民们一起，将成熟的圣灵草全部收割，捆成一束束，装了满满三马车——这些圣灵草是他们半年的储备，却在这一刻，成了武都百姓的希望。

阿彪接到命令时，正在练兵场训练护寨队员。他立刻挑选了五十名箭术精湛、刀法娴熟的队员，让他们带上银箭、木刀和足够的干粮，半个时辰内就集结完毕，整齐地站在南寨门旁，等待出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泽就率领十名医祭师，坐上了装满药材的马车。阿彪带着五十名护寨队队员，分成两队，一队手持长枪在前开路，一队背着弓箭在后护卫，将马车护在中间，缓缓驶出南寨门。班哲亲自送到寨门外，握着马泽的手叮嘱：“师兄，务必小心，若是遇到危险，优先保证医祭师的安全，药材没了可以再种，人不能出事。”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家的。”马泽点头，又看向阿彪，“阿彪，路上就靠你了。”

阿彪拍了拍玄铁弓，语气铿锵：“包在我身上！就算是幽荧教的人来了，我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队伍沿着山道缓缓前行，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护寨队员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的武器握得紧紧的，生怕遇到埋伏。好在一路平安，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了武都州府城外。远远望去，往日热闹的城门此刻一片死寂，城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布帘，用来阻挡寒风和“邪气”；几名士兵戴着用粗布做的口罩，手持长枪，正在检查进城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疲惫。城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城内爆发疫病，禁止随意进出”，字迹潦草，却透着威严。

李谦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他穿着一身素服，眼窝深陷，眼下带着浓浓的黑圈，显然是这几天没睡好。看到马泽的队伍，他眼中立刻泛起泪光，快步上前，握住马泽的手：“马祭师，你们可来了！再晚来几天，武都州府就真的完了！城内已经乱了，百姓们要么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要么就往城外逃，可逃出去的人又把疫病带到了周边村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马泽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沉稳：“李郡守，先别急。你先带我们去看看患者的情况，再去查看州府的水源——我怀疑这次的邪疫和水源有关，只有找到根源，才能彻底控制住疫病。”

李谦连忙点头，擦了擦眼泪：“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他让人掀开棉布帘，带着马泽等人走进城内。

城内的景象比马泽想象的还要凄惨——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门上贴着用朱砂画的“驱邪符”，却依旧挡不住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偶尔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和女人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街角处，几名士兵正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往城外的乱葬岗走去，尸体上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来到州府后院的临时隔离区——这里原本是州府的粮仓，现在被改成了病房，里面挤满了患者，一张张木板床上躺着面色潮红的人，有的在痛苦地咳嗽，有的已经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几名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在给患者喂水，她们的脸上也带着疲惫，却依旧没有放弃。

马泽快步走到一名年轻患者身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马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又让患者张开嘴，查看舌苔，只见舌苔呈黑紫色，这是体内有阴邪之气的明显症状。“果然是邪疫。”马泽站起身，对身后的医祭师们说，“患者体内有幽荧教的邪术残留，这不是普通疫病，是邪术污染水源导致的。普通药材没用，必须用驱邪丹药和圣灵草汤药，再配合魂术，才能驱散体内的阴邪之气。”

他立刻下令：“医祭师们，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给患者服用驱邪丹药，把丹药碾碎，用温水送服，每个患者一粒；另一组架起大锅，用圣灵草熬制汤药，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熬半个时辰，熬好后给每个患者灌服一碗。另外，派两个人跟着李郡守，去查看州府的水源，找到被污染的地方，用圣灵草净化。”

“是！”医祭师们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医祭师打开木箱，取出驱邪丹药，小心翼翼地碾碎；有的则去院子里架起大锅，将圣灵草放进锅里，倒入清水，点燃柴火；还有两名医祭师跟着李谦，去查看城外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