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慈宁宫,万寿阁。
殿内檀香袅袅,皇太后正由宫女伺候着试用江淮新进的一套润肤香膏。一名青衣宫女脚步匆匆入内,低声禀报了外间关于皇长孙即将被送往北境的传言。
皇太后摩挲着白玉挑棒的手顿住了,脸上那点因香膏带来的惬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肃与不悦。她挥退侍奉的宫女,对心腹老宫令道:“去请皇帝。立刻。哀家倒要问问,他是不是忘了,淮儿不仅是他的孙子,更是……晚凝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 “晚凝”二字,带着沉重的分量,正是已故太子妃的闺名。
坤宁宫,正殿。
皇后闻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忧虑更深。她比太后知道得多些,隐约感觉太子对江淮的疏远并非全然无情,更像是一种压抑的痛楚。但直接将人送走,未免太过。“去东宫传话,让太子得空来见本宫。” 她需要亲自问问儿子,这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陛下的决断,又或者……另有隐情?
东宫,太子书房。
太子江景珩听着内侍的禀报,面色冰冷,搁在案几下的手却悄然握紧,指节泛白。流言传播之快,让他心惊,也更坚定了必须尽快送走江淮的决心。这皇城,无数双眼睛盯着,太多无形的刀剑,他护得住江山,却险些护不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上次那支淬毒的弩箭,至今想起仍让他后怕不已。
“不必理会。”他声音冷硬地对内侍道,随即起身,“备轿,去御书房。”他需要和父皇商议,计划必须提前了。
肃亲王府。
老王爷肃亲王听闻管家禀报,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结。“胡闹!”他拍案而起,“景珩和他老子是怎么想的?淮小子是顽劣了些,拔了几棵花草,算什么大错?值得打发到边关去?这孩子没了娘,爹又不疼,还不够可怜吗?” 他越想越气,“备车!本王要进宫!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流言在皇城上空发酵,带着对皇长孙的同情和对皇帝、太子“薄情”的指摘。
“听闻是因为皇长孙前些日子损毁了御花园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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