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难将军6（1/2）

江淮抱着那盆珍贵的紫玫瑰，站在流转的星光之门前，身形挺拔如松，却又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江小鱼看着他这副模样，一个憋了挺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了，有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了。你明明是皇孙，金枝玉叶，怎么开口闭口总是‘末将’、‘末将’的？听着怪别扭的。”

江淮闻言，抚摸着玫瑰花盆边缘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却又被刻意磨砺过的刚硬：“我自幼长在边关，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着长大的。”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星门，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我外祖是镇北侯，世代镇守北境。母妃……去得早，父皇政务繁忙，我便被送到外祖身边。从我能拿得动木剑起，学的就是军中的规矩。”

“在那里，”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什么皇孙，只有需要服从号令、需要冲锋在前的士兵，后来，是将领。自称‘末将’，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也是本分。”

江小鱼恍然大悟，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原来这少年老成的背后，是早早离开宫廷的繁华与安逸，在风沙与刀剑中磨砺出的坚韧。她之前那些关于“逍遥快活”的论调，此刻听起来似乎有些轻浮了。

“原来是这样……”她挠了挠头，试图缓和一下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的气氛，“那你这算是……体验生活？”

江淮轻轻摇头，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苦涩的弧度：“非是体验。身在军中，便是军人。皇祖父与父皇……亦是此意。”

他这话说得含蓄，但江小鱼瞬间就懂了。这哪里是简单的送去锻炼，这分明是皇室对继承人的一种培养，或者说，是一种带有考验意味的放逐。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末将”比自称“我”还顺口的少年，忽然觉得他肩上那无形的担子，比想象中还要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