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丹威压镇人心，探子藏杀机（2/2）
“野灵芝虽不值钱，但他刚好需要用来炼制养生丹，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他故意提“恩惠”和“野灵芝”。
既让苏晴觉得他人脉广、有门路，又呼应了之前提到的“利用后山资源”。
让整个计划显得连贯且真实，不像是空口白话。
苏晴盯着林默看了半晌。
师父的眼神坦荡，身上的金丹气息稳而不燥。
连后山资源的利用都考虑到了，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把账本往桌上一放：“好！我信师父一次！”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最后的警告，也是给自己留退路：“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七天后还没药材，我还是要卖炼丹炉。”
“我不能等着被丹器阁抓回去！”
“七天足够了。”
林默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你先去把药炉清理干净，把之前炼废的丹药都埋了。”
“别让药材商来了看到，影响咱们宗门的形象，耽误了合作。”
“对了，顺便去后山采几株蕴灵草回来，先试试温养药炉的效果。”
“好！”
苏晴的语气终于软下来，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师父，那黑风寨……三天后他们真的会来吗？”
“来了又如何？”
林默打断她，金丹气息又浓了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你安心炼你的丹，利用蕴灵草熟悉药炉。”
“其他的事不用管，有我在，青云宗不会有事。”
苏晴点点头，这次没再犹豫。
脚步轻快地去了账房——她得赶紧把药炉擦干净，再去后山采蕴灵草。
万一药材真来了，可不能耽误炼药。
看着苏晴走了，林默瘫在宝座上。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搞定两个，还没等他歇会儿，殿外又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剑修特有的凌厉气息。
顾清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挺拔如松，一身深蓝色弟子服袖口磨得发白，却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
他手里握着一柄铁剑，剑穗已经断了。
是原主给的那本《基础御剑术》的配套剑，虽只是凡品，却是顾清玄最宝贝的东西。
“师父。”
顾清玄躬身行礼，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可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方才苏师妹的话，我都听到了。”
林默心里一紧。
顾清玄比苏晴难搞定多了。
他沉稳、理智，不像苏晴容易被情绪影响。
而且卡在筑基初期很久了，最想要的不是补贴或药材，而是高阶功法和突破的希望。
林默坐直身体，依旧让金丹气息散出来，却比刚才弱了些。
顾清玄是筑基初期，太浓的气息会显得刻意。
刚好能让他感知到就行，这是职场“分寸感”在修仙界的灵活运用。
“清玄，你有话直说。”
林默语气坦诚，主动放低姿态，先认错示弱。
这是化解理智型下属疑虑的常用技巧：“我知道，之前宗门事务繁杂，我闭关修炼。”
“对你和晴儿、小宝有所疏忽，连后山蕴灵草能辅助修炼都没及时告知，是我的不对。”
顾清玄抬起头。
眼神锐利如剑，直直射向林默，没有丝毫避讳：“师父，我不是质疑您，只是想知道。”
“三天后黑风寨来了，咱们真的能应对吗？”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直击核心：“他们有金丹中期修士周虎，还有五个筑基期。”
“而咱们宗门，除了师父您，只有我一个筑基初期，苏师妹筑基初期，小宝炼气一层。”
“根本不是对手——就算有后山蕴灵草，短期内也提升不了多少实力。”
林默心里清楚，顾清玄是个务实的人。
只看实力，不看画饼。
若不能让他相信有应对之法，他肯定会走——他本就不是非要留在青云宗，只是没找到更好的去处。
“清玄，你觉得，金丹修士之间的差距，只看境界高低吗？”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他。
语气带着引导，试图将他的思维从“硬实力”转移到“软实力”上。
顾清玄愣了愣，沉吟道：“自然不是，还要看功法、法器、战斗经验……”
“可师父您刚突破金丹，根基未稳，就算是金丹初期，战斗经验肯定不如周虎。”
“而且您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蕴灵草虽能辅助修炼，却不能直接提升战力。”
“你说得对，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脑子。”
林默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自信。
将职场“策略制胜”的理念，灌输给顾清玄：“周虎的底细，我早已查清，连他的弱点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故意停顿，吊足顾清玄的胃口，才缓缓说道：“他五年前还是个筑基后期修士。”
“靠抢了一位金丹修士的遗物才侥幸突破，修为虚浮得很，根本没有稳固的根基。”
“而且他有个致命弱点——怕火。”
这话是他从原主的记忆碎片里拼出来的。
原主以前听山下的修士闲聊，说周虎当年抢遗物时，被那位金丹修士的火遁术重伤。
从此留下阴影，每次遇到火系功法的修士，都会下意识躲避。
顾清玄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讶：“师父您知道周虎的弱点？还特意查过他？”
“自然。”
林默点头，语气笃定，进一步强化“早有准备”的形象：“我早就开始调查黑风寨了，不然怎么敢拒绝他们的供奉？”
“连后山蕴灵草的分布我都重新梳理过，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周虎虽说是金丹中期，但虚浮的修为根本挡不住火系法术。”
他话锋一转，把苏晴拉进来，增加计划的可信度：“晴儿刚好会点火系炼药术，虽不能伤人，但用来干扰他的心神足够了。”
“再配合后山的地形，咱们未必没有胜算。”
顾清玄眉头微蹙，还是有些怀疑：“可苏师妹的火系术法，只能用来炼药，威力微弱，根本伤不了周虎。”
“而且他身边还有五个筑基期喽啰，我一个人挡不住。”
“你不用一个人挡。”
林默语气放缓，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剑谱，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筹码：“我这里有本《一阶中品御剑术》，是我上次从游方道士那里换来的。”
“比你现在练的《基础御剑术》威力强三倍——之前没给你，是想等你根基再稳些。”
“现在情况紧急，正好派上用场。”
这本剑谱，是原主以前花五十下品灵石买的。
一直藏着没舍得给顾清玄，怕他变强后就离开青云宗。
现在，刚好用来稳住他，还能借着“情况紧急”的由头，掩盖原主之前的小气。
顾清玄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
《一阶中品御剑术》！
他在流云宗时，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修炼。
他当年就是因为拒绝送礼，连剑谱的影子都没见着，才被逐出门派。
他伸手想去接，又猛地收回手。
眼神里带着警惕：“师父，您为什么现在给我？”
“以前我求了您好几次，您都说宗门只有这一本，要留着应急——连后山的蕴灵草都没提过，我难免会多想。”
“以前是我狭隘了。”
林默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
将原主的自私，包装成“认知局限”：“我以为把剑谱留在手里、隐瞒蕴灵草的用处，就能留住你。”
“却忘了你最想要的是变强，是追求更高的剑道境界。”
“现在宗门有难，我不能再藏私了——只有你变强了，咱们才能一起守住青云宗，才能更好地利用后山资源发展。”
他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抛出更长远的诱惑：“而且这本剑谱只是开始。”
“等解决了黑风寨，我再给你找二阶功法，还会教你如何利用蕴灵草辅助修炼，助你冲击筑基后期。”
“二阶功法？还能借助蕴灵草修炼？”
顾清玄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卡在筑基初期两年了，早就想冲击后期。
可一直没有合适的功法，也不知道如何利用灵草辅助。
若真能这样，就算留在青云宗，也是值得的。
顾清玄盯着剑谱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林默。
师父的眼神坦诚，身上的金丹气息稳而不燥。
连蕴灵草的利用都规划好了，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而且剑谱上的字迹清晰，纸张泛黄，是真的老剑谱，不是伪造的。
“好！”
顾清玄终于伸手接过剑谱，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来。
“师父，我信您！三天后黑风寨来了，我定尽全力守住宗门。”
“也会好好研究如何用蕴灵草辅助修炼！”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地看着林默，提出自己的核心诉求：“但我也有个要求——若这次能赢，您得教我怎么凝练剑心。”
“我想走真正的剑修之路。”
“没问题。”
林默一口答应，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三个弟子总算都稳住了，新手任务应该能完成。
顾清玄躬身行礼，拿着剑谱转身离开。
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背影里满是急切——他得赶紧回去修炼剑谱。
顺便去后山看看蕴灵草的长势，说不定能在三天内有所突破。
看着顾清玄走了，林默瘫在宝座上，再也撑不住，大口喘着气。
他抬手摸了摸胸前的伪装符，温度比刚才低了些。
刚才为了稳住苏晴和顾清玄，他几乎耗尽了体内筑基初期的全部灵气。
伪装符的时效恐怕撑不了十二个时辰了。
“还有三天……不，可能更少。”
林默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担忧。
黑风寨的金丹中期修士，欠丹器阁的三千灵石。
还有即将耗尽的伪装符时效，以及后山灵草的开发计划……
这烂摊子，比他以前接手的任何一个“烂项目”都难搞。
他拿起桌上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新添了一行字：“后山野灵芝：约五百株（每株价值下品灵石半块），蕴灵草：成片生长（可辅助炼药、修炼）”。
他算了算，五百株野灵芝刚好能抵两百五十下品灵石。
够买三批低阶药材，让苏晴炼三炉中品凝气散。
蕴灵草则能降低炼药风险、辅助弟子修炼，是宗门目前最划算的“免费资源”。
“先把药材和灵草的事搞定，再想黑风寨的事。”
林默深吸一口气，把账本合上，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至少现在，弟子们都信我了，只要撑过这三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山门外，两个穿黑衣服的修士正隐匿在茂密的树丛中。
死死盯着青云宗的方向，气息收敛得极好。
其中一个筑基期修士对着传讯符，压低声音，快速汇报道：“周头领，青云宗那林默醒了！”
“苏晴那丫头居然在清理炼丹炉，还去后山采蕴灵草，不像是要散伙的样子……”
传讯符那头，传来周虎粗哑而嚣张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醒了正好！别等三天了，明天我就带兄弟们过去！”
“我倒要看看，这走火入魔的草包，怎么挡我的金丹中期修为！”
“连蕴灵草都要自己采，看来是真穷疯了！”
山风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落在青云宗斑驳的牌匾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沉闷而压抑。
林默还不知道，他以为的“三天准备时间”，其实已经只剩一天了。
而他体内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