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邪帝之威(1/2)

黑色邪雾如沸腾的墨海翻涌不休,粘稠得仿佛凝固的阴霾,每一缕邪炁都带着能穿透骨髓的阴冷,如同无数只冰冷的触手,疯狂舔舐着天波府的残垣断壁——那些曾被鸿蒙金光滋养得莹润如玉的玉砖碎块,此刻在邪炁侵蚀下泛着漆黑的霉斑,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剥落,露出内里灰暗的质地;盘龙柱断裂的截面滋滋作响,先天道纹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比前一次黯淡几分,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原本温润醇厚的鸿蒙金光早已被彻底吞噬,天地间只剩下死寂的黑暗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空气都变得沉重粘稠,如同浸了铅的泥浆,吸入一口便觉肺腑生寒,神魂都在微微战栗,仿佛有无数细小微虫在骨髓里蠕动、啃噬,痒痛难忍。

邪帝悬浮于半空,玄色帝袍在邪雾中猎猎作响,袍角绣着的修罗图案如同活过来般扭曲蠕动,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猩红的光晕,仿佛是用亿万生灵的鲜血浸染而成,粘稠得能滴出腥甜的血珠。他周身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血腥杀戮气息,那气息并非寻常血腥,而是混合了神魂寂灭的绝望、生灵哀嚎的怨毒,让人仿佛能亲眼看到尸山血海、白骨累累的炼狱景象:无数残肢断臂堆积如山,怨灵在血海中沉浮嘶吼,修罗们挥舞着凶器,将生灵撕碎、吞噬,天地间只剩下无边的痛苦与黑暗。他墨色的眼眸淡漠扫来,无波无澜,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混沌深渊,蕴藏着毁灭一切的漠然,仅仅是目光所及,任逍遥便觉神魂剧震,体内奔腾不息的鸿蒙本源如同被万年玄冰冻结的江河,瞬间滞涩不前,经脉中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穿刺,连骨髓都透着刺骨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中的帝剑虽已收回鞘中,却仍在不断发出不安的嗡鸣,那嗡鸣低沉而无力,如同濒死之人的呻吟,剑身镌刻的空间、净化、毁灭三大法则符文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仿佛被这股极致的邪恶威压彻底震慑,连反抗的勇气都在一点点消散,剑鞘上甚至凝结起一层细密的黑霜,那黑霜带着腐蚀气息,正缓缓侵蚀着剑鞘的材质。

“差距竟如此悬殊……”任逍遥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贴身的衣衫紧紧粘在皮肤上,冰凉刺骨。他清晰地感知到,邪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早已超越了太乙金仙的范畴,甚至隐隐触及了大罗金仙才能拥有的“道韵威压”——那是一种将自身大道融入天地、执掌一方本源的至高气势,如同天道降罚般不可抗拒,让他从灵魂深处生出敬畏与恐惧。邪帝的气息并非外放的狂暴能量,而是一种内敛的、如同天地法则般的压制,仿佛他本身就是“邪恶”的化身,世间一切正义、光明、生机,在他面前都要俯首称臣,归于寂灭。哪怕自己刚渡过九重劫雷,根除咒印,触摸到太乙金仙的门槛,体内鸿蒙道果三足鼎立,本源之力精纯磅礴,在这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邪恶大帝面前,也如同蝼蚁撼树,毫无胜算。念头电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逃生的念头如同燎原之火般在心底蔓延——此刻绝非恋战之时,唯有逃离,才有一线生机。他双手飞速捏动法诀,指尖金光爆闪,空间法则被运转到极致,周身泛起层层叠叠的空间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黑暗中的邪雾被涟漪荡开,露出转瞬即逝的清明,那些被荡开的邪炁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快速消散。下一秒,他的身形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流光,撕裂浓稠如墨的黑色邪雾,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同流星划过夜幕,朝着鸿蒙秘境的出口方向疾驰而去——那是他早在进入秘境时便探查清楚的退路,暗藏在混沌气流的夹缝中,被一层稀薄的鸿蒙灵气掩盖,此刻成了唯一的生机所在。

“想走?”邪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人类的情绪,如同九幽寒冰相互摩擦碰撞,传入耳中便让人心头发寒,神魂都忍不住颤抖,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碎裂。话音未落,他周身的黑色邪炁骤然暴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瞬间化作无数道水桶粗细的狰狞触手。这些触手漆黑如墨,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倒刺,闪烁着幽绿的寒光,尖端还滴落着粘稠的黑色汁液,那汁液落地即融,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洞。触手如同铺天盖地的黑蛇,带着尖锐刺耳的嘶鸣,那嘶鸣并非声带发出,而是邪炁摩擦空气产生的神魂攻击,让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瞬间便缠上了任逍遥的退路,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天网。触手所过之处,空间被腐蚀出点点黑斑,那些黑斑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扩大蔓延,散发出毁灭一切的寂灭气息,连混沌气流都被彻底吞噬,化作虚无。更可怕的是,触手中蕴含的精纯邪恶本源,竟能穿透他体表萦绕的鸿蒙金光,如同无孔不入的鬼魅,顺着毛孔钻入体内,与他的鸿蒙本源之力相互冲撞、湮灭,让他经脉一阵剧烈剧痛,仿佛有两把锋利的刀刃在经脉中相互切割,气血翻涌不止,喉咙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险些当场喷出血来。

任逍遥咬紧牙关,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牙龈都被咬出了血,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金色的本源之力,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衣襟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血丝在瞳孔中蔓延开来。他知道,若不撕开一道缺口,今日必将殒命于此,太初麒麟的牺牲也将付诸东流。他猛地止步,手腕翻转,帝剑再次出鞘,“呛啷”一声清鸣,如同龙吟破晓,金色的剑光瞬间照亮了一片黑暗,如同黑暗中的骄阳,驱散了周遭的部分邪雾,让那些扭曲的邪炁触手下意识地退缩了几分,表面的倒刺微微蜷缩。“鸿蒙斩!”他一声断喝,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体内残存的鸿蒙紫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剑身,剑身上的鸿蒙道纹疯狂流转,如同活过来的巨龙,在剑身表面游走、翻腾,散发出开天辟地般的磅礴威势。一道数十丈长的金色剑罡撕裂空气,带着呼啸之声,如同天神挥下的巨刃,朝着前方的邪炁触手前方的邪炁触手轰然斩去。“嗤啦——”金铁交鸣之声刺耳至极,如同万千钢针同时刺入耳膜,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神魂都在震颤。剑罡所过之处,数十道邪炁触手应声断裂,黑色的邪炁如同喷泉般溅射而出,落地后腐蚀出一个个漆黑的深坑,坑洞中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黑烟,连地面的混沌碎石都被消融成了黑色的泥浆,散发出刺鼻的腥臭气息。然而,邪帝的邪炁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不会枯竭,断裂的触手刚消散在空气中,更多的触手便从黑色邪雾中涌出,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他的退路彻底封锁,甚至比之前更加密集,连一丝缝隙都未曾留下,邪炁的浓度也愈发厚重,几乎要凝固成实体。

邪帝身形始终未动,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戏耍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他苍白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肤细腻得如同女子,却毫无血色,唯有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仿佛觉得任逍遥的反抗太过无趣,浪费了他的时间。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苍白如玉,指甲泛着淡淡的乌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却带着致命的危险,轻轻一点。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邪光便破空而出,这道邪光看似纤细如丝,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内部包裹着无数细小的修罗虚影,它们在邪光中嘶吼、挣扎,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邪光速度快到极致,超越了空间的限制,仿佛直接跨越了时间与距离的阻碍,几乎在出现的瞬间,便已跨越千丈距离,出现在任逍遥后背。“噗——”任逍遥甚至来不及运转护体金光,便觉后背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被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又如同被万千钢针同时扎入,痛得他浑身抽搐。黑色邪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鸿蒙金光护盾,如同贪婪的毒蛇般钻入体内,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摧毁着沿途的一切,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断裂,鸿蒙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外泄,伤口处的血肉瞬间发黑、腐朽,散发出腥臭的气息,黑色的腐蚀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化为脓水。他闷哼一声,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气血,一口金色的血液喷洒而出,在空中化作点点金雨,凄美而绝望,每一滴血珠落地时,都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那些坑洞快速扩大,最终连成一片。他的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踉跄着坠向地面,“轰隆”一声巨响,砸出一个数丈深的深坑,碎石飞溅,烟尘弥漫,将他的身影淹没,坑壁上的碎石还在不断滚落,仿佛要将他彻底掩埋,扬起的尘土中混合着黑色的邪炁,让人呼吸困难。

“主人快走!我来挡住他片刻!”太初麒麟早已虚弱不堪,周身的霞光黯淡无光,原本璀璨的金红色变得如同褪色的绸缎,边缘甚至开始变得透明,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连站立都有些不稳,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但此刻为了护住任逍遥,它毅然燃烧起最后一丝本源之力。只见它身形暴涨,从三尺大小化作丈许高的虚影,周身霞光骤然炽盛,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出温暖而圣洁的光芒,化作一道璀璨的金红霞光,如同坚固的琉璃护盾,瞬间笼罩住坠落的任逍遥。“砰砰砰——”后续袭来的无数道邪炁触手狠狠撞在霞光护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护盾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琉璃,每一次撞击都让裂痕扩大几分,护盾表面的霞光也随之黯淡几分,随时都可能崩裂。太初麒麟的声音带着极致的疲惫与决绝,如同风中残烛般传入任逍遥的脑海:“邪帝被秘境的古老封印所缚,那是开天辟地时留下的鸿蒙禁制,以混沌本源为锁,以天道法则为链,他虽能在秘境中横行无忌,却无法离开秘境半步!只要你冲出出口,便能活下来!快走!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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