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秋实共鸣(2/2)

柳知意的铜镜放在碾盘边,镜中映出晒谷场的全景:灵脉重的米粒在阳光下泛着绿光,混沌气足的泛着金光,孩子们追逐打闹时带起的风,竟让两种光自然交融,在地上织出流动的纹路。“镜里的光,跟当年双城峡的共鸣石一模一样。”她轻声道,“只是那时觉得神圣,现在只觉得亲切。”

午后的阳光正好,石猛光着膀子推动石碾,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背滚落,滴在稻谷上,竟激起细小的光尘。“当年劈逆灵母巢,一身力气没处使。”他喘着气笑,“现在推这碾子,倒觉得力气用在了正经地方——你看这米,碾得匀匀的,比劈碎多少怪物都实在。”

苏暮雨给石猛递过水壶,壶里的水加了忆灵果的汁液,喝起来带着清甜。“您看这碾出来的米糠,都能当灵饲料。”她指着旁边的竹筐,“凡俗猎户说,用这糠喂的灵鹿,皮毛亮得能照见人影,就像……就像带着归真稻的灵气。”

夕阳将晒谷场染成金红色时,村民们开始收谷。归真稻的米粒在麻袋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诉说着成熟的喜悦。阿禾和云丫比赛数共鸣米,谁找到的多,谁就能第一个用新米做饭。李长老坐在石碾上,用木杖在地上画着今年的收成,笔画间长出细小的稻苗,在暮色中轻轻摇晃。

“先生,您说这些米会记得咱们吗?”云丫攥着 handful 共鸣米,掌心的光映着她的小脸。

云渊望着远处归真稻田的轮廓,晚霞在天边织出金绿相间的绸缎,像极了岁华晶里封存的光芒。“它们不用记得。”他轻声道,“只要我们年年种,年年收,这共鸣就断不了——就像老槐树记得每一场风雨,却不用特意去想。”

石猛扛着最后一袋稻谷走向仓库,独轮车的“轱辘”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柳知意收起铜镜,苏暮雨盖好晒谷场的防雨布,李长老的木杖点着地面,慢慢往村里走。田埂上的稻茬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跟这一天的忙碌道别。

云渊最后一个离开晒谷场,他摸了摸石碾盘上的凹痕,那是无数年碾压留下的印记,里面仿佛还回荡着今天的声响——割稻的“咔嚓”,捆束的“簌簌”,碾米的“咯吱”,还有孩子们的笑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就是最真切的共鸣,比任何术法都绵长,比任何传奇都动人。

秋阳沉入地平线时,晒谷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归真稻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与灵脉的温润、混沌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在西漠的大地上,悄悄酿着来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