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魁首荣耀，初闻青云（1/2）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

“林枫！林枫！林枫！”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擂台上那个缓缓收拳而立的青衣少年身上，充满了狂热、敬畏、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震撼。

炼气三层，一拳击败炼气六层！

这如同神话般的一幕，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所有人眼前，彻底粉碎了他们固有的认知。曾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废物”之名，在这一刻被彻底掀翻、碾碎，取而代之的，是比三年前更加耀眼、更加夺目的“天才”光环！

林枫站在擂台中央，微微平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方才那一拳，他几乎动用了目前所能调动的全部混沌灵力，将其极度压缩后瞬间爆发，这才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林浩最强的“崩山裂地”。混沌灵力的品质，远超他的预期，但消耗也同样巨大。此刻他丹田内的混沌气旋，已然黯淡缩小了近半。

“威力尚可，但消耗太大，不能作为常规手段。”林枫心中迅速总结着经验，“看来，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并寻找《九转混沌诀》中记载的战技了。”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曾经对他肆意嘲讽、落井下石的族人，此刻大多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而那些曾经暗中同情或保持中立的人，则投来了善意的、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目光。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昏死过去、双臂扭曲的林浩身上，以及旁边脸色惨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柳青青身上。

柳青青也正看着他，那双曾经充满高傲和淡漠的杏眼中，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空洞的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悔恨。她看着林枫那平静却蕴含着无尽锋芒的眼神，看着擂台下为他欢呼的人群，再想到自己不久前那决绝的退婚和刻薄的言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无数无形的巴掌狠狠抽打。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输掉了婚约，更输掉了尊严和未来。可以预见，从今日起，“有眼无珠”、“目光短浅”的评语将伴随她很久很久。

林枫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个女子，已于他心中再无半分涟漪。过去的羞辱，今日已用实力讨回。未来的路，她已不配同行。

他转身，准备走下擂台。

“浩儿！”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意和痛心的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压过了全场的欢呼！

只见观礼席上，大长老林山须发皆张，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锁定林枫，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小畜生！你竟敢下此毒手？！”林山一步踏出，便欲冲向擂台。

“大长老！”

另一道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族长林震天同样站起身，一股不弱于林山的气息弥漫开来，将其牢牢锁定。

“小辈切磋，拳脚无眼，有所损伤在所难免。”林震天目光锐利，扫过林山，“方才林浩出手，又何尝留情？若非林枫实力足够，此刻躺在台上的就是他！众目睽睽，公平比试，莫非大长老要不顾身份，对小辈出手不成？”

他声音洪亮，传遍全场，顿时让激愤的人群冷静了几分。是啊，这是公平的擂台赛，林浩之前也招招狠辣，欲置林枫于死地，如今技不如人落败，又能怪得了谁？

“你！”林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震天，又指向林枫，“他出手狠毒，废我浩儿双臂，分明是心存报复！此子心性歹毒，留之必是我林家祸患！”

“够了！”林震天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族长的威严，“是非曲直，在场众人有目共睹！林浩伤势虽重，但并未伤及根本，家族自有丹药为其医治。大长老还是先带林浩下去疗伤要紧，莫要在此失了身份！”

林山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瞪着林震天和林枫。他知道，今日有林震天护着，他动不了林枫。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强行出手，不仅理亏，更会彻底失去人心。

“好！好！林震天，还有你，林枫！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林山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身形一闪，出现在林浩身边，抱起昏死的孙子，怨毒地瞪了林枫一眼，化作一道流光，迅速离开了演武场。

随着林山的离去，场上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才稍稍缓解。

林震天看向林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扬声道：“家族小比，旨在切磋技艺，激励后进。林枫，你今日表现卓绝，力压群雄，实至名归！我宣布，此次家族小比，魁首为——林枫！”

“吼！”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无论之前立场如何，此刻林枫用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这是对强者的认可！

林枫面向林震天，躬身一礼：“多谢族长。”

态度不卑不亢，从容自若。

林震天眼中赞赏之色更浓，此子不仅天赋恢复，心性更是沉稳得可怕，经此大起大落，竟无半分骄狂之态，实在难得。

“按照规矩，小比魁首，可获得进入家族藏书阁二层挑选一门功法的资格，另赏下品灵石五百，凝气丹十瓶！”林震天宣布奖励，“此外，本族长特许，你可入家族秘库，挑选一件合眼缘的兵器或材料！”

哗！

台下又是一阵羡慕的惊呼。藏书阁二层，那可是存放着林家核心功法战技的地方！下品灵石五百，凝气丹十瓶，这资源足以让炼气期弟子眼红！而家族秘库，更是只有对家族有重大贡献者才能进入的地方，里面收藏的，可都不是凡品！

族长这是明摆着要大力栽培林枫了！

“谢族长厚赐！”林枫再次行礼，心中也微起波澜。这些资源，对他目前而言，确实极为重要。尤其是进入秘库的机会，或许能找到一些对混沌空间或修炼《九转混沌诀》有益的东西。

“嗯，你先下去休息，稍后自有人将奖励送至你处。三日后，我带你前往秘库。”林震天含笑点头。

林枫应下，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平静地走下了擂台。

他没有理会那些想要上前恭维或搭话的人，径直回到了自己那偏僻的小院。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父亲林战早已听到消息，此刻正拄着拐杖，焦急地在院中踱步，看到林枫安然归来，顿时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拍着林枫的肩膀。

“爹，我回来了。”林枫看着父亲激动欣喜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暖。这三年来，父亲承受的压力和屈辱，并不比他少。

“好！好！回来就好！”林战声音哽咽，“我都听说了，枫儿，你……你真的恢复了？还打败了林浩，拿了小比第一？”

直到此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

“嗯，爹，我确实恢复了一些。”林枫扶着父亲坐下，斟酌着语句，“具体缘由，一时也难以说清。但您放心，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能随意欺辱我们父子。”

他没有提及混沌源核和《九转混沌诀》，这牵扯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并非不信任父亲，而是怕给父亲带来危险。

“好！爹相信你！”林战重重说道，脸上焕发出久违的光彩，“我儿非池中之物，必有腾飞之日！”

父子二人叙话片刻，院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是族长派来的人，送来了小比魁首的奖励。五百枚下品灵石装在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灵气盎然；十瓶凝气丹玉瓶精致，药香扑鼻。此外，还有一枚代表可以进入藏书阁二层的令牌。

送走来人，林枫将灵石和丹药收好。那枚令牌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一个“书”字。

“藏书阁二层……”林枫目光闪动，“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特殊体质，或者古老传闻的典籍。”

他对自己体内的九重封印和“混沌道体”依旧知之甚少，家族藏书阁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

接下来的两日，林枫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小屋中修炼，巩固炼气三层的修为，并尝试进一步冲击第四道封印。有了五百灵石的支撑，他修炼起来更是如虎添翼，混沌空间吸收外界灵气的速度也似乎快了一丝。

期间，也有不少族人前来拜访，有旁系长老示好，有同辈子弟想要结交，甚至之前退婚的柳家，也派人送来了一份不菲的“贺礼”，言辞间颇有挽回之意，但都被林枫以修炼为由，婉拒门外。

他深知，这些人的热情，皆是建立在自身的实力和价值之上，脆弱不堪。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第三日清晨，族长林震天亲自来到了小院。

“枫儿，准备好了吗？随我去秘库。”林震天笑容和煦。

“有劳族长。”林枫点头。

两人离开小院，朝着林家宅院深处走去。穿过几重戒备森严的院落，最后在一座看似普通的石殿前停下。石殿大门紧闭，上面铭刻着复杂的阵法符文，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林震天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令牌，按在石门的一个凹槽处。

嗡！

符文亮起，石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里面光线昏暗，透出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

“跟我来。”林震天当先走入。

林枫紧随其后。通道两侧镶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前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内陈列着数十个石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寒光闪闪的刀剑枪戟，有造型古朴的甲胄盾牌，也有一些奇特的矿石、玉简、甚至不知名的兽骨草药。虽然种类繁多，但大多数都灵光黯淡，显然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只是林家历代积累下来的一些还算不错的东西。

“这里便是我林家秘库。”林震天介绍道，“你可以在此挑选一件。记住，机缘有时更重于品阶，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说完，他便负手站在入口处，不再多言，给予林枫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林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入这片沉寂的空间。

他首先走向摆放兵器的石架。长剑、短刀、重斧、长枪……各式兵器寒光凛冽，大多是人阶中品、上品的层次，甚至有几件达到了灵阶下品，散发着不弱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