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时空织梭与不息驼铃(1/2)
立冬的第一缕晨光漫过西域文化馆的飞檐时,楚昭正站在“星砂织机”前,看楚明调试新换的星砂槽。少年踮着脚,将昨夜收集的流星砂小心地倒入槽中,银灰色的砂粒顺着导管落在织机的经线上,遇光便泛起细碎的蓝,像把揉碎的星空撒在了素绢上。
“爹,你看这反应!”楚明指着经线与星砂接触的地方,那里竟渐渐显露出半幅星图,与《星锦合璧》里记载的“立冬星轨”分毫不差,“波斯哥哥说,这织机藏着撒马尔罕的星象密码,能跟着节气自动变纹样。”
兰珠坐在回廊下的暖炉旁,翻看着从“锦牧阁”寄来的冬讯。漠北的织娘们用影源织锦技法写了封信,信纸上的字迹需借炭火的热气才能显形:“草原已落雪,阿勒泰正教孩子们用驼毛混星砂织‘暖帐锦’,说要让商队的骆驼在雪夜里也能睡个好觉。”信纸边缘绣着个小小的狼头,獠牙处特意用了沙棘红,透着股草原的憨劲。
波斯少年扛着个铜制的熏炉从外面进来,炉身錾着“万国商道锦”的缩微纹样,炉膛里燃着西域的安息香,烟丝袅袅,与暖炉里的槐香缠成一团。“给典籍阁添点暖,”他把熏炉放在李老先生常坐的梨木椅旁,“商队从君士坦丁堡带回来的,说这香气能让旧纸页不容易脆裂。”
周明远正蹲在织锦学堂的角落,修补那架用了十年的老织机。木梭的凹槽处磨损得厉害,他便用漠北送来的驼骨细细打磨,骨粉落在青砖上,像撒了层细雪。“这老伙计可不能退休,”他摸着织机的木框,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刻痕,是历年织工记的尺寸,“阿禾说要把它改成‘亲子织机’,让孩子们能和爹娘一起织。”
小石头抱着个锦盒从月亮门跑进来,盒上的锁是个小巧的织梭形状,钥匙则是片银制的槐叶。“楚大哥,兰珠姐,”他喘着气打开锦盒,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织锦残片,纹样与归墟烽燧的影源碎片如出一辙,“是黑风口的牧民在沙里挖出来的,上面的星纹还能显影,李老先生说这是元朝守陵人最后织的那块‘守岁锦’。”
楚昭接过残片,指尖触到冰凉的丝线,突然觉得有股熟悉的震颤顺着指尖蔓延——残片上的星纹正在缓缓流转,竟与“星砂织机”上显露出的星轨渐渐重合。兰珠凑过来看,发现残片边缘绣着行极小的字,需借熏炉的烟气才能看清:“织梭不停,驼铃不止,此道不灭。”
“是那位女性守陵人的笔迹!”兰珠的声音有些发颤,“和她日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李老先生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重合的星纹,突然笑了:“我就说影源织锦的秘密不在星砂,在‘传承’二字。你看这跨越百年的纹样,只要还有人记着、织着,它就永远活着。”他从袖中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些干枯的狼芽草,“把这个混进星砂里,让新织的锦缎也沾点漠北的气。”
冬至前夜,传习班的孩子们围着“星砂织机”,要织一幅“时空锦”。楚明负责织归墟烽燧的轮廓,阿禾添上漠北的敖包,江南的小姑娘画了艘乌篷船,西域的小童缀了串葡萄。楚昭站在一旁,看着星砂在织机上流转,将不同时代的纹样连在一起:守陵人的烽燧、元朝商队的驼铃、现代学堂的窗棂,竟在素绢上融成了一幅完整的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