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蝉鸣复起与轮回新章(1/2)

当第一声蝉鸣刺破夏初的闷热,织天坊的葡萄藤已爬满了竹架,巴掌大的叶子间藏着串青葡萄,像缀了串绿玛瑙。楚明蹲在燕梭织机旁,用细铜钩将花田纹边缘的线头理顺,少年的额角沁着薄汗,是方才修剪藤叶时累的,汗珠落在“归墟续篇”的沙枣花纹上,洇出小小的圆,像给蓝瓣添了颗露。

“线要顺着藤理,”阿依古丽的声音从染缸边传来,她正用井水调新采的薄荷汁,小辫上的燕形玉佩换了串薄荷香囊,是兰珠用新收的叶片缝的,“兰珠姐说入夏的线容易脆,理顺了才经得住晒,像蝉要顺着树汁爬才够劲。”

楚明跟着藤蔓的走向动铜钩,桃花线果然在热风里服帖了许多,星砂的光痕顺着叶脉漫开,在青葡萄纹上织出层浅绿,像被阳光吻过的果。“你听这蝉声,”少年侧耳听着架下的嘶鸣,与去年此时的声息渐渐重合,“比暮春的燕纹多了点烈,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熬成了热。”

波斯少年的商队终于回来了。骆驼踏过门前的青石板时,驼铃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燕,为首的驼峰上,波斯少年抱着个大木箱,晒黑的脸上沾着沙尘,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你们看我带了什么?”

箱子打开的刹那,满箱的织锦亮得晃眼——有漠北草原的狼尾草纹,穗尖缠着星砂;有西域沙漠的驼队纹,驼铃嵌着萤石;最中间的那匹,竟与“归墟续篇”的边缘隐隐相合,布面的沙枣花与他们织的蓝瓣严丝合缝,像两截断锦终于重逢。

“老织娘说,这是守陵人传下来的‘轮回锦’,”波斯少年摸着那匹锦,指腹蹭过上面的针脚,“她让我带回来,说你们的‘归墟续篇’,本就该和它接在一起。”

兰珠凑近看,只见那锦的尽头,织着行极小的字:“风过留痕,织续光阴。”笔迹与她惯用的针脚走势如出一辙,心里猛地一跳。楚昭将两匹锦的边缘对齐,星砂与萤石在光里相碰,竟泛起层流动的虹,像把散落的时光重新串了起来。

周明远扛着架旧织机从工坊出来,机身上的风槽、月槽、星槽早已磨得发亮,正是他们从归墟烽燧带回的那架。“小石头把它修好了,”老周拍着织机,声音带着点颤,“说这架机,本就是守陵人当年织轮回锦用的。”

小石头抱着那本《风织谱》跑过来,书页里夹着片干枯的枫红,正是去年秋天他们夹进去的。“你们看,”他指着谱里新显的字迹,“李老先生说,守陵人的祖祖辈辈,都在等能把归墟与轮回接起来的人——原来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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