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就凭你也敢妄谈匡扶天下?!

若非阴差阳错成了蔡邕之婿,你连替我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碍于蔡邕颜面,加之众人尚存一分矜持,倒也未当场发作。

谁料杨彪竟站了出来,公然与蔡邕对峙。

霎时间,满座公卿皆以讥诮轻蔑的目光睨视着陈渡与蔡邕,等着看二人洋相百出。

陈渡却恍若未闻,从容为卢植斟满酒盏,双手奉上,继而自斟一杯。

方才所言愿救天下者寥寥,卢公当属其一,陈渡深感敬佩。定不负卢公所望。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倒转杯身示敬。

随即携面色阴沉的蔡邕行至马日磾案前,再度举杯:听闻马公对岳父多有照拂,日后必当厚报。

马日磾先是一怔,继而含笑饮尽,颔首以示嘉许。

这般举动令满座哗然。

轻蔑之极莫过于视若无物——但也要看是谁。

若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这般态度,自是理所当然。

可你一介寒门竖子,凭什么对杨氏嫡裔如此无礼?!

这般装腔作势,分明是丑态毕露!

这般默不作声,岂非畏缩怯战!

定是理屈词穷,才故作镇定!

杨彪望着陈渡继续敬酒的背影,竟失笑出声。

区区寒门敝履,侥幸攀附蔡邕这棵病树,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也配在衮衮诸公面前奢谈经世济民?

也敢在此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也配摆出这副云淡风轻的嘴脸?!

说什么行道者寡,简直贻笑大方!

大殿内骤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震得满座骇然。杨彪脸上 ** 辣的痛感还未消退,另一边脸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这位弘农杨氏的当家人双颊通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竖子安敢!杨彪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见陈渡负手而立,神色淡漠如霜。殿中烛火摇曳,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

卢植猛地拍案而起:陈渡!你这是做什么?

蔡邕手中酒樽当啷落地,琼浆泼洒在青砖之上。满堂公卿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有角落铜漏滴答作响,愈发衬得殿内死寂。

杨公方才不是问,我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话么?陈渡掸了掸衣袖,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可明白了?

杨彪喉结滚动,竟说不出话来。他左侧脸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精心打理的胡须也凌乱了几分。这个素来以辩才闻名的太尉,此刻却像被掐住喉咙的困兽。

诸侯席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有人不慎碰翻了食案,酒水顺着案角蜿蜒流淌,却无人敢去擦拭。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场 ** 那两个身影上。

文先...卢植刚要劝解,却见杨彪突然踉跄后退两步。这位年过五旬的老臣捂住心口,面色由红转白,竟似要当场昏厥。

陈渡冷眼旁观,忽然轻笑一声:杨公若要装晕,不妨换个新鲜些的招数。他边说边向前迈步,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殿外忽起狂风,吹得廊下宫灯剧烈摇晃。明灭不定的光影中,陈渡的面容显得格外森冷。他盯着杨彪颤抖的胡须,缓缓抬起右手——

够了!蔡邕终于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女婿的袍袖,渡儿,这是朝堂!

大殿内鸦雀无声,杨彪脸颊上赫然浮现两道红肿掌痕。

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内回荡,格外刺耳。

辱我无妨,莫要牵连家岳。陈渡声音冷峻,他年事已高,经不起这般折辱。

至于议政之权,岂由尔等裁定?

天下兴亡,庶民有责,为何不能议?

莫非这江山,姓杨不成?

杨彪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随即热血上涌,面红耳赤。

奇耻大辱!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纳命来!杨彪拔剑出鞘,直取陈渡咽喉。

锵然一声,曹操不知何时已挡在陈渡身前,利刃相击,杨彪佩剑应声落地。

满殿哗然。

曹操竟为寒门子弟,公然对杨氏家主兵刃相向?

今日之事,简直匪夷所思!

有人暗自掐臂,疑在梦中。

杨彪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曹孟德!尔欲何为?!

杨氏门生故吏纷纷离席,曹氏亲族亦拔剑相向,殿内顿时杀气弥漫。

诸位可知,尔等项上头颅尚在,全赖陈太阿之谋!曹操执剑环视,声若雷霆。

他未料陈渡当众掌掴杨彪,却决意相护到底。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曹操那些神鬼莫测的奇谋,竟是蔡邕之婿所出?

杨彪抚着 ** 的脸颊,一时竟忘了愤怒。

是又如何?!杨彪厉声喝问。

曹操眼中寒光乍现:弘农距此不过百里。

我麾下两万铁骑,就屯在洛阳城外!

陈渡若受了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必让弘农杨氏灰飞烟灭,将你杨家府邸踏为废墟!

雷霆般的怒吼在大殿炸响,曹操的死亡宣告如同九天惊雷,震得众人肝胆俱颤。

【陈渡若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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