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这般拙劣把戏,我没上当,你反着了道?
莫非——董卓拖长声调,要借我刀杀徐荣?
李儒霎时汗透重衣。
徐荣侄儿死在你手时,不过是个十夫长。
这般忍辱负重,你说他会反?
怕是你李儒......心虚罢?
臣对明公丹心赤胆!李儒伏地高呼,喉间泛起血腥味。
万没想到这离间计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四个。
他是董卓为幺女择的第四任夫婿。
前三任......都死得蹊跷。
直说罢,欲如何处置徐荣?
董卓指腹摩挲刀柄,李儒后颈旧伤隐隐作痛。
孟津。李儒额头抵地,可调徐荣驻守孟津。
董卓骤然拍案:帛书写的正是调往孟津!
既明公深信徐荣忠心......
铜爵重重砸在阶前,酒液溅上李儒颤抖的指尖。
找死?!董卓暴喝如雷。
李儒的腰几乎贴到了地面,声音发颤:属下万万不敢!
晾你也没这个胆量。
徐荣的忠诚我自然信得过,只是......前次汜水关失守,如今曹操的离间计又直指于他。
要我全然不疑,实在强人所难。
但将人调往孟津是何道理?
若真防他通敌,调往别处关隘,召回雒阳,哪怕发配长安,哪个不是稳妥之策?
李儒沉吟片刻,缓缓道:若他真与敌勾结,留在身边岂非养虎为患?
董卓猛然怔住,这话确实挑不出错处。要是徐荣真有二心,留在身旁反倒更危险。
主公若惜才,不妨试探其忠心。
如何试探?董卓急问。
就让他去守孟津。
见董卓摸着肥厚的下巴颔首,李儒继续进言:曹操故意提及孟津,九成九是声东击西之计。他真正要打的主意,必是趁虎牢关空虚来袭。
至于孟津渡河?那是自取 ** 的蠢事。
派徐荣去孟津,一则为安其心。
大可明言此乃将计就计,既调离虎牢关要地,又让他明白主公依旧信赖。
如此方能防他真起异心。
若强行调往雒阳、长安,在徐荣看来便是猜忌已生。
纵使原先忠心, ** 急了未必不起反意。
更别说曹操定会趁虚而入,再施离间。
到那时......
董卓拍案而起:好个奸诈曹贼!这离间计最毒之处,就是逼得人不得不起疑!
杀徐荣?正合他意!
不杀?阴招便源源不断!
当真该千刀万剐!
李儒暗自叹息。离间计的精髓就在于此——当主君露出猜忌之态时,计谋便成了一半。显然,董卓对徐荣的信任,本就不够纯粹。
这其二嘛,正是要验验徐荣的真心。
曹操提及孟津或许另有深意——
他可能与徐荣暗中结盟,并预判我们会派徐荣驻守孟津,以此消除徐荣的戒心。
董卓面露惊诧:曹操莫非能未卜先知?连我军部署都能算准?
李儒捋须道:仅是猜测罢了。
但若二人确有勾结,曹操又胆敢渡河袭关,孤军犯险。
主公既可铲除徐荣这颗暗桩,更能顺势歼灭曹贼。
董卓沉吟:既如此,是否该调大军埋伏?
李儒摇头:不可。若调重兵设伏, ** 曹操调虎离山之计。
只需派心腹李蒙领两千精兵监视徐荣。
另遣哨骑日夜巡查河防即可。
董卓拍案:依计行事。
李儒领命退下,眉间郁结难消。
棋差一着,处处受制。
当下上策本当立即处决或囚禁徐荣。
奈何董卓优柔,徒呼奈何。
兵法有云:善战者制人,不善者制于人。
谋略之道亦然。
自慢曹操半拍,便始终被其牵着鼻子走。
对方只轻飘飘掷来一封帛书。
自己却要殚精竭虑推演所有变数。
曹操看似落子浅显如初窥门径。
自己疑其别有深意,遂穷极三层算计。
倘若对方实则高居四重天呢?——此刻所思对策,不过是曹操精心诱导的产物。
又或许,曹操当真仅是浅试离间?若董卓中计诛杀徐荣,便算意外之喜。
智谋交锋,果真费心劳神,步步惊心。
恨不能参透天机,洞悉人心深浅。
如此便可料敌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李儒思绪翻涌间,忽又自忖:曹操总不致真敢南下渡河罢?
三月初一,温县孝敬里。
曹操原欲顺道拜访举主司马防府邸,欲招揽其子司马朗。
陈渡亦对这青史留名的贤士心怀期待。
更想亲眼看看——
那个令忠义二字蒙尘,迫使两晋标榜以孝治天下,终致神州倾覆的祸首真容。
三国风云涌动。
司马朗早已不在洛阳。
两个月前,他带着族人悄然逃离董卓的掌控,远避兖州。
陈渡暗暗懊恼——这一节写在史书上的事,自己竟一时忘了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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