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戏鬼（2/2）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无数陈旧皮革、腐朽竹骨、干涸颜料、以及更深层的、被强行拘禁扭曲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残魂怨念的诡异气息，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古墓被骤然撬开，猛地从箱缝中喷薄而出！

这气息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更像是一种污染，一种对现实规则的扭曲！它所过之处，连狂暴的丹炉热浪和倒灌的玄冰死气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紊乱，仿佛被这更古老、更诡异的“存在”所干扰！

老者仅存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箱缝，枯槁的脸上混合着极致痛苦与一种病态的狂热，他破碎的下颌艰难开合，发出嗬嗬的、漏风般的咒言：

“…请…‘压箱底’的…老伙计……亮…亮个相吧……”

随着他这声如同召唤恶魔般的低语，皮箱的缝隙猛地扩张！

一道影子，并非实体，也非纯粹光影，而是一种更接近“概念”的、扭曲的黑暗，从箱内缓缓“流”了出来。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初始如同一滩浓稠的、不断蠕动变化的墨迹，边缘闪烁着无数细碎、痛苦、扭曲的微小面孔虚影，那些面孔似乎在无声尖啸，又仿佛在唱着某种荒腔走板的戏文。一种极致的悲与怨，以及被漫长时光和邪法反复淬炼后产生的死寂的疯狂，如同瘟疫般瞬间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甚至让濒死的苏离都感到灵魂一阵刺痛般的悸动！那不再是关羽的暴戾、吕布的锐煞，这是……某种更沉淀、更绝望、更接近“戏鬼”本源的东西！

那滩蠕动的黑暗墨迹在空中缓缓凝聚，拉伸，最终，勉强形成了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素白囚服、脖颈上拖着沉重锁链的模糊人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