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艰难抉择（1/2）

苏逸的话音落下，斋舍内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和窗外愈发急促的风声。

白芷最先开口，她声音温和，却带着医者特有的审慎：“苏公子，林大哥，殿下……眼下形势，确如苏公子所言，危如累卵。秦嵩已知我们存在，且正在全力绞杀。继续追查北疆线索，无异于火中取栗。科举舞弊证据相对明晰，若能借此掀起风浪，或可暂时牵制秦嵩，我们也能获得喘息之机，甚至……有机会安全离开京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众人安危的担忧。

小丐却撅起了嘴，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声却坚定地说：“可是……那个大坏蛋害死了苏大哥全家，还要害我们，现在说不定还在害边关的将士……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而且，我们走了，张大哥怎么办？那些被顶替的读书人怎么办？”她年纪虽小，却有着最朴素的正义观。

林羽抱着剑，身躯挺拔如松，他的回答简单直接，带着军人的铁血：“北疆之事，关乎国本。若让秦嵩通敌之计得逞，边关必遭涂炭，届时死的就不是一两人，而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和百姓！我等个人安危，与之相比，微不足道。末将认为，当追查到底！”他的目光如同磐石，毫无动摇。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慕容瑶身上。

慕容瑶迎着苏逸复杂而沉重的目光，缓缓站起身。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看到那遥远的、即将面临战火的北疆。她转过身，衣裙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容颜清丽，眼神却如同最坚定的星辰。

“苏公子，”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若我们此刻退缩，科举舞弊或可揭露，但秦嵩根基难动。而北疆之危，将如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届时山河破碎，黎民受苦，我们今日之退，来日何以自处？”

她走到苏逸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担心连累大家。但这条路，是我们共同选择的。你的仇，是家仇，亦是国仇！此刻退缩，非但前功尽弃，更是对已逝者的辜负，对天下人的失责！”

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我支持你，查下去！无论多么艰难，无论多么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尽我所能。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为了苏伯父，更是为了这大周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