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剖析北疆（1/2）

明德书院废弃的斋舍内，烛火摇曳，将四张凝重而专注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窗外，京城戒严的喧嚣被高墙与距离阻隔，只剩下风雨敲打窗棂的细碎声响，反而衬得屋内愈发寂静。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的气息，与此刻正在被抽丝剥茧的惊天阴谋交织在一起。

那张承载着关键线索的薄棉纸短笺临摹件，被小心翼翼地摊在桌面中央。苏逸、林羽、白芷围坐桌旁，连伤势未愈的小丐也强撑着精神，靠在榻上，睁大眼睛听着。

“北疆军务，依计而行，待秋高马肥，则大事可期。”苏逸指尖点着这行字，声音低沉而清晰，“‘依计而行’……这说明，在北疆，秦嵩必定有一个，或者说一伙身居要职的同谋，正在按照他们预设的计划推进某事。”

林羽抱臂而立，眼神锐利如鹰，接口道：“‘秋高马肥’是关键。北狄以骑兵见长，草原本就辽阔，每到秋季，战马膘肥体壮，气候凉爽适宜长途奔袭，正是他们南下劫掠乃至发动大规模战事的最佳时机。信中此言，暗示他们谋划的‘大事’，极有可能是一场在秋季发动的、里应外合的边衅！”

白芷闻言，脸色微白，她想起之前通过医馆渠道零星听到的一些消息，当时只觉异样，如今串联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若真如此……那之前我们发现的一些异常，似乎就有了答案。约莫两月前，曾有几批标注为‘修缮边关’的军械，其转运路线和最终接收的仓库，似乎与常规布防区域有所出入，当时只道是经办官吏贪墨或调度失误。还有，一批治疗刀剑创伤和疫病的大宗药材，被以‘边军常备’的名义调走，但其数量和种类，远超寻常边军储备所需……”

苏逸眼中寒光一闪：“军械、药材……这些都是发动战事不可或缺之物！若被故意错配，或暗中资敌，后果不堪设想！秦嵩老贼，这是要自毁长城，用我大周将士的鲜血和边关百姓的性命，来换取他个人的权位稳固，或是与狄人交易的筹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指向信笺最后那句：“‘粮草转运、边军布防诸事，已着人打点，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这是最致命的！粮草是军队命脉，布防图更是军事机密！若这两样都被秦嵩的人‘打点’妥当，意味着北疆防线在狄人面前几乎形同虚设！届时狄人铁骑长驱直入，边关何处空虚，何处囤有粮草，他们皆可了如指掌！”

林羽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胸膛起伏，显然怒极：“通敌卖国，莫过于此！我当年在北疆与狄人血战，多少兄弟马革裹尸……秦嵩此獠，竟将他们的牺牲视若无物，将边关安危当作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