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水精怪（2/2）

陆曦握着水魄珠，坐在井边良久，才起身回屋。次日清晨，他不等天明便起身，带着水魄珠往村后青龙坡去。青龙坡地势陡峭，坡下长满荒草，陆曦按清沅所言，在坡底一处岩石缝隙中找到了灵脉节点 —— 那缝隙中泛着淡淡的潮气，却无水流渗出，缝隙周围的碎石上还沾着些许灵气。

他取出水魄珠，指尖凝聚灵气，轻轻贴在碎石上。玉珠遇灵气，瞬间泛起蓝光，蓝光顺着缝隙渗入，碎石竟渐渐松动。陆曦顺着蓝光的指引，小心地搬开碎石，不多时，便见一股清泉从缝隙中涌出，顺着坡下的沟壑流淌，带着清甜的气息。陆曦心中一喜，知道灵脉已通，便沿着沟壑，引着清泉往村西老井的方向去，又唤来几个农户，帮忙疏通沟渠，让清泉顺利流入井中。

当日午后，老井便重新出了水，井水比往日更清甜，农户们皆欢天喜地，围着陆曦道谢。陆曦想起清沅，便独自来到井边，轻声唤道：“清沅，清沅，清沅。”

话音刚落，井底便泛起蓝光，清沅的身影缓缓浮现，手中捧着一篮淡蓝色的果子，笑道：“公子果然信守承诺，小女已感知到灵脉恢复，这是井中生长的‘水凝果’，食之可安神养气，助公子备考，算是小女的谢礼。”

陆曦接过果子，只觉果香清甜，便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多礼。”

“公子虽觉是举手之劳，却救了全村人的饮水，也救了小女。” 清沅望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暖意，“公子备考辛苦，往后若觉疲惫，便来井边坐坐，小女可为公子弹奏一曲，解乏安神。”

自那以后，陆曦便常来井边。有时他带着典籍，坐在青石上读书，清沅便会现身，为他泡上一杯用井水冲泡的灵茶；有时他因备考心烦，清沅便会取出一支玉笛，吹奏一曲清越的乐曲，笛声如流水般舒缓，能驱散心中的烦躁。陆曦也会与清沅说起人间的事，说起乡学的趣事，说起对未来为官的期许，清沅则会给他讲井中百年的变迁，讲灵脉的流转，讲山林间精怪的故事，两人虽人妖殊途，却渐渐生出几分默契。

这日，陆曦因一道策论题愁眉不展，来到井边时，神色仍有些凝重。清沅见了，便问道：“公子为何烦恼？”

“策论题问‘如何治理水患’，我虽懂些农桑，却从未见过水患，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曦叹道。

清沅闻言，便道：“公子随我来。” 说罢，她转身跃入井中，蓝光再次泛起。陆曦犹豫片刻，也跟着跳入井中，却未觉冰冷，反倒如置身温水之中，眼前竟是一片晶莹的水府 —— 府中遍布水草，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漂浮，远处有一道瀑布流淌，水声清越。

“这里是小女的水府，藏着百年间各地水患的记载。” 清沅指着一面水镜，“公子请看，这是二十年前南方的水患，当时官府因未及时疏通河道，导致洪水泛滥；这是十年前北方的水患，因堤坝薄弱，才被洪水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