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稚子初识幼年纲手（1/2）

千手族地医疗院最深处的静室，弥漫着宁神花和甘菊混合的淡淡清香。阳光透过糊着素白窗纸的格子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只有姜云清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以及药炉上温着的滋养药液发出的细微咕嘟声。

距离被植锦救回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姜云清的身体在植锦无微不至的医疗忍术治疗和千手一族特供的顶级滋养药液灌注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脏腑的裂痕基本愈合，气血变得充盈，皮肤的苍白被健康的红润取代。那场毁灭性爆炸和父母双亡带来的生理创伤，在强大的医疗忍术和神农血脉的顽强韧性面前，被迅速抚平。

然而，精神层面的疲惫和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大部分时间依旧处于深沉的睡眠和半梦半醒之间。只有在植锦亲自为他输入精纯的医疗查克拉，或者喂食那些蕴含着温和草木精华的药液时，他才会短暂地清醒片刻。

每一次清醒，他都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信息，用那微弱固化的“基础生命感知”去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他“听”到了静室外走廊上侍女们压低声音的交谈：

“…植锦大人亲自照顾呢，一天要来好几次…”

“…听说是从外面救回来的孤儿，真可怜…”

“…嘘，别乱说，植锦大人很重视这孩子…”

他“感知”到了院落中负责守卫的忍者体内沉稳流淌的查克拉，如同蛰伏的火山；也“捕捉”到了远处训练场上，年轻千手族人们修炼体术和忍术时爆发出的或炽烈、或迅疾、或厚重的能量波动，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对力量的渴望。

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植锦的气息。这位拥有翠绿长发的女性，每次来到静室，都像带来了一股温润的生命源泉。她的查克拉不仅治愈着他的身体，那温和、沉静、充满悲悯的精神意念，也在无形中安抚着他灵魂深处因前世今生巨大变故而产生的动荡和不安。在她身边，姜云清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植锦刚刚为姜云清输入完一轮查克拉，正用温热的湿棉纱，极其轻柔地擦拭着他身上最后一点残留的药渍。婴儿粉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微光，乌黑的胎发柔软地贴在额头上。

“恢复得比预想中还要快…”植锦看着怀中安静睁着眼睛，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神采的婴儿，眼中满是欣慰。她能感觉到，这孩子体内那股奇异的暖流比三天前壮大了近一倍，对药力的吸收转化效率也高得惊人。这绝非普通婴儿的体质。神农遗脉的猜想，在她心中越发笃定。

就在这时，静室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充满活力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清脆稚嫩、带着点娇憨霸道的女童声音：

“姑姑！姑姑！我回来啦！今天伊鲁又被我打哭啦！”

砰！

静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响。

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有着一头耀眼的、如同熔化的金子般灿烂的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两个精神的小马尾，随着她的跑动活泼地跳跃着。小脸粉雕玉琢，带着婴儿肥，一双大眼睛如同上好的琥珀，明亮又灵动，此刻正闪烁着得意和兴奋的光芒。她穿着红色的小和服，上面印着小小的千手族徽树叶，脚上蹬着一双小小的木屐。

正是千手一族的小公主，千手柱间的孙女，千手纲手！

“纲手！”植锦无奈又宠溺地轻斥一声，“跟你说过多少次，进来要敲门，不要莽撞。还有，不许欺负伊鲁。”

“才没有欺负他！”小纲手嘟着嘴，几步跑到植锦身边，扒着姑姑的膝盖，好奇地探着小脑袋看向她怀里的婴儿，“是他太弱了嘛！我都没用查克拉呢！姑姑，这是谁呀？你抱的是谁家的小娃娃？好小哦！”她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陌生的小婴儿吸引。

这是姜云清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一个同龄人。在生命感知中，这个小女孩的生命波动如同一轮初升的小太阳，散发着蓬勃到近乎耀眼的活力！她体内流淌的查克拉总量虽然还很微弱，却极其精纯，带着一种灼热、光明、仿佛能击碎一切阻碍的强悍特质（阳属性），与她娇小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更让姜云清感到一丝压力的是，这小女孩的精神波动也异常活跃、直接、充满了一种无所畏惧的好奇心和…一点点的霸道？

这就是忍者世界的孩子？如此幼小，就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能量和鲜明的个性？

“他叫云清，是姑姑从外面救回来的小朋友。”植锦温柔地解释道，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婴儿能更清楚地看到纲手。

“云…清？”小纲手歪着小脑袋，努力地念着这个名字，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云清，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他看起来好弱啊，比伊鲁卡还弱！”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毫不客气地就朝着姜云清的脸颊戳了过来！

动作又快又突然！

姜云清瞳孔微缩！婴儿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躲避，但这具身体的控制力还远未恢复！眼看那根带着好奇和一点“试试手感”意味的手指就要戳到自己脸上。

就在指尖距离脸颊还有寸许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小纲手的手腕。

“纲手。”植锦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制止，“云清弟弟身体还没完全好，很虚弱，不能这样碰他。会弄疼他的。”

小纲手被姑姑握住手腕，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地收回了手，只是大眼睛依旧骨碌碌地在姜云清身上打转，带着点不甘心和探究：“他很疼吗？姑姑你不是最厉害的医疗忍者吗？快点把他治好呀！这样我就能和他玩了！嗯…或者打架？他这么弱，肯定打不过我！”

童言无忌，却清晰地勾勒出这个忍者世界孩童最朴素的认知——力量，是衡量一切的基础。玩耍和打架，是融入这个世界的必经之路。

姜云清躺在植锦温暖的臂弯里，安静地“看”着这个金发的小太阳。纲手直白的话语和强大的生命能量，给他带来了对这个忍者世界最直观、最冲击性的第一印象：这是一个崇尚力量、生机勃勃、竞争无处不在的世界。弱小，在这里可能连“玩伴”的资格都没有。

“云清需要休息，也需要时间慢慢恢复。”植锦耐心地安抚着侄女，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儿，“等他好了，你们自然可以认识。现在，你要乖，不要打扰他。”

“哦…”小纲手有些失望地拖长了调子，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好吧！姑姑，等他好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带他去训练场！让他看看我的厉害！”她握着小拳头，信心满满地挥了挥，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精力。说完，她又好奇地看了姜云清一眼，才转身，像一阵金色的小旋风般跑出了静室，木屐踩在走廊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活力四射。

静室里恢复了安静。阳光依旧温暖。

植锦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姜云清也正“看”着她。在刚才小纲手靠近的整个过程中，这孩子的情绪波动非常细微，没有普通婴儿面对陌生大孩子的恐惧哭闹，只有一种…近乎观察的平静？这不符合常理。

“云清…”植锦轻轻唤了一声，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柔和的绿色查克拉，如同温暖的羽毛，轻轻拂过婴儿的额头，带着安抚和探查的意味，“刚才那个是纲手，柱间大人的孙女，性子是急了点，但心地很好。她…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