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友声惊寒夜梦，北狄影动战前尘（1/2）

那声冷笑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沈清婉的心里。她抱着我猛地转身，看向院墙外漆黑的胡同 —— 月光下，只有一缕扬起的尘土渐渐落下，马蹄声早已消失在夜色里，可那声音里的稚嫩与冷冽，分明就是几个月前离开京城的顾衍之！

“衍之？怎么会是他？” 沈清婉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紧紧掐着我的襁褓边缘。我窝在她怀里，小爪子也攥得发白 —— 话本里从未提过顾衍之与李默有关，可刚才那声 “为我父亲陪葬”，不仅暴露了他的身份，更暗示着他早已知道英国公的结局，甚至…… 与李默达成了某种交易。

林靖远猛地拔出佩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不可能！衍之那么小，又刚经历父亲背叛，怎么会跟李默勾结？肯定是李默的人模仿他的声音，想扰乱咱们的心神！” 他说着，就要让人去追，却被沈清婉拉住：“夫君，别追！就算追上了，也未必是真的衍之。而且李默故意留下这个声音，就是想让咱们猜忌，咱们不能中了他的计！”

我在心里轻轻点头，想起话本里顾衍之离开京城时的场景 —— 他抱着破碎的风车，眼里满是迷茫，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叛贼勾结的孩子。可刚才那声冷笑里的恨意，又绝不是旁人能模仿出来的。【娘亲，顾小哥哥可能被李默控制了！李默用他的家人威胁他，让他帮忙！】沈清婉把我的话转达给林靖远，林靖远的脸色稍稍缓和：“你说得对，衍之本性善良，肯定是被胁迫的。等咱们打败李默，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院外传来李猛的脚步声，他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玉佩，匆匆跑进来：“国公爷，胡同口发现了这个！是顾小公子的贴身玉佩！” 那玉佩是羊脂白玉做的，上面刻着一个 “顾” 字，正是英国公夫人当年送给顾衍之的生辰礼，他一直挂在腰间。

“真的是他……” 林靖远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里满是复杂，“他怎么会跟李默在一起？英国公夫人不是带着他去江南隐居了吗？难道他们在半路被李默的人抓了？” 沈清婉摇了摇头：“不会。英国公夫人出发前，我特意派了护卫护送，他们不可能在半路被抓。除非…… 英国公夫人早就跟李默有勾结，带着衍之去江南，只是个幌子！”

这个猜测像一块巨石，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我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轻轻指向玉佩的边缘 —— 那里有一道新的裂痕，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最近才摔碎的，而且顾衍之很可能受了伤。【娘亲，玉佩有新裂痕和血迹！顾小哥哥受了伤，他是被迫跟李默走的！】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林靖远握紧玉佩：“不管怎样，咱们都要找到衍之，不能让他再受伤害。李猛，你立刻派人去江南，查探英国公夫人和顾衍之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们！” 李猛领命而去，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接下来的几天，国公府里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氛围。林靖远每天都在皇宫和禁军大营之间奔波，一边筹备北狄之战的军备，一边追查顾衍之的下落；沈清婉抱着我，留在府里整理府中事务，偶尔去天牢提审李公公的亲信，希望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李默的弱点。

这天下午，沈清婉抱着我去天牢，提审李公公最信任的亲信 —— 一个叫赵五的太监。赵五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手脚都戴着镣铐，脸色苍白，看到沈清婉，眼神里满是恐惧：“林夫人，我什么都说了，你们别再折磨我了！”

“我问你，李默在北狄有多少兵力？他的军营在哪里？” 沈清婉坐在牢房外，声音平静。赵五哆哆嗦嗦地说：“李默在北狄有五万骑兵，军营在北狄的黑风城。他还有一个秘密据点，在黑风城附近的山洞里，藏着大量的兵器和粮草。”

我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轻轻指向赵五的袖口 —— 他的袖口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是 “断肠散” 的痕迹！这种毒药只有李默的人才能拿到，赵五肯定还藏着秘密！【娘亲，赵五袖口有 “断肠散”！他在撒谎！李默的兵力不止五万，而且他还有一支精锐的 “影卫”，专门负责暗杀！】沈清婉立刻追问：“赵五，你在撒谎！李默的兵力不止五万，他还有一支‘影卫’，对不对？”

赵五脸色骤变，瘫坐在地上：“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太监，李默的事我不清楚！” 沈清婉让人拿来刑具，赵五才终于招认：“没错！李默有一支五千人的‘影卫’，都是他亲手训练的死士，擅长暗杀和偷袭。他还跟北狄的二王子勾结，想在攻打京城时，让二王子在北狄内部作乱，牵制北狄首领的兵力！”

沈清婉把这个消息告诉林靖远，林靖远脸色凝重：“没想到李默的势力这么大！五千‘影卫’要是混进京城，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得加强京城的守卫，尤其是城门和皇宫，绝不能让‘影卫’混进来！” 他立刻让人去加强京城的守卫，对进出京城的人进行更严格的搜查，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的人。

转眼就到了李默约定的 “三个月后” 的前一个月。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禁军，城门处的搜查也越来越严格；林靖远带着禁军，在京城周边的关隘布置了防线，准备迎接北狄之战；沈清婉则留在府里，给林靖远准备出征的衣物和伤药，偶尔去东宫看望太子，提醒他注意安全。

这天下午，沈清婉抱着我去东宫，看到太子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脸色还有些苍白。“太子殿下，你身体好些了吗？” 沈清婉笑着走过去。太子抬起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好多了，林伯母。只是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北狄之战不会那么顺利。”

我在沈清婉怀里，目光落在东宫的廊柱上 —— 那里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 “默” 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生辰宴的账，我会亲自算。” 是李默的人留下的，想恐吓太子！【娘亲，廊柱上有纸条！是李默的威胁！快让太子加强守卫！】沈清婉立刻拉着太子走到廊柱边，取下纸条，脸色凝重：“太子殿下，李默的人已经找到东宫了，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身边不能离开护卫，也不要单独外出！”

太子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脸色发白：“他…… 他想对我动手？” 沈清婉点了点头：“现在还不确定，但小心总是好的。另外，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或者收到过奇怪的礼物？” 太子想了想：“没有。不过昨天林忠来过东宫，给我送了一些点心，说是国公府让他送来的。”

“林忠！” 沈清婉脸色骤变 —— 林忠是李默的内应，他送来的点心肯定有问题！【娘亲，点心有问题！林忠在里面加了毒！让太子别吃！】沈清婉立刻让太子把点心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桂花糕，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让人拿来银簪，插进桂花糕里，银簪尖瞬间变黑 —— 果然有毒！太子吓得后退一步：“林忠…… 他怎么会害我？他不是国公府的老管家吗？”

沈清婉轻声说：“殿下，林忠是李默的内应，他早就背叛了国公府。以后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你都不要吃，也不要单独跟陌生人相处。” 太子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后怕 —— 若不是念安提醒，他恐怕已经中了毒。

离开东宫后，沈清婉立刻让人去追查林忠的下落。没过多久，护卫就回来禀报：“夫人，林忠在城外的破庙里！他正跟几个‘影卫’密谋，想在北狄之战前，刺杀国公爷！” 沈清婉脸色一变，立刻让人去通知林靖远。林靖远听到消息后，立刻带着禁军，赶往城外的破庙。

破庙位于京城西郊的山脚下，四周种满了松树，看起来很是隐蔽。林靖远让人悄悄包围破庙，自己则带着几个护卫，从后门潜入。庙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间厢房亮着灯，里面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娘亲，厢房里有五个‘影卫’！手里都拿着兵器！还有林忠！】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林靖远示意护卫们做好准备，自己则轻轻推开厢房的门 —— 里面果然有五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弯刀，还有林忠，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看着上面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的，正是林靖远每天去禁军大营的路线！

“林忠，你竟敢背叛我！” 林靖远厉声大喊，佩剑出鞘，瞬间削中一个 “影卫” 的胳膊。“影卫” 们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弯刀，与护卫们厮杀起来；林忠则想从后门逃跑，却被沈清婉拦住：“林忠，你跑不了了！”

林忠看着沈清婉，眼神里满是疯狂：“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在为我的家人报仇！当年你父亲杀了我的家人，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沈清婉愣了愣：“我父亲？我父亲从未杀过你的家人！你认错人了！”

林忠冷笑一声：“认错人？你父亲是当年负责周家案的官员，他杀了我哥哥！我永远都不会认错！” 我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轻轻指向林忠的脖子 —— 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和当年周家案里一个死去的护卫一模一样！【娘亲，林忠的哥哥是周家的护卫！当年是被李嵩的人杀的，不是父亲！】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忠：“林忠，你哥哥是被李嵩的人杀的，不是我父亲！当年我父亲也是被李嵩蒙蔽，他一直想为周家翻案！”

林忠愣了愣，眼神里满是迷茫：“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沈清婉点了点头：“我没有骗你！当年的案卷还在国公府，你可以去看！李嵩才是真正的凶手，他不仅杀了你的哥哥，还诬陷周将军谋逆！你不能再被李默利用了！”

林忠看着沈清婉真诚的眼神，眼泪掉了下来：“我…… 我错了！我不该相信李默的话，不该背叛国公府！” 他突然跪在地上，对林靖远说：“国公爷，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戴罪立功！李默的‘影卫’有一个秘密暗号，是‘黑风城，三月三’，只要说出这个暗号，就能进入他们的据点！我还知道李默的弱点，他怕火，只要用火箭攻击他的军营，就能打败他的骑兵！”

林靖远扶起林忠：“只要你能帮咱们打败李默，朕会向皇上求情，饶你一命。” 林忠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国公爷！我一定会帮咱们打败李默！”

回到国公府时，已是深夜。林靖远坐在书房里，看着案上的地图，对林忠说：“你说说，李默的军营具体在黑风城的哪个位置？他的‘影卫’据点又在哪里？” 林忠走到地图前，指着黑风城郊外的一片草原：“李默的军营在这里，他的‘影卫’据点在黑风城东边的山洞里，里面藏着大量的兵器和毒药。”

我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轻轻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山谷 —— 那里标注着 “野狼谷”，话本里写过，野狼谷是北狄的必经之路，而且谷里有很多陷阱，只要在谷里布置埋伏，就能重创北狄的军队！【娘亲，野狼谷有陷阱！咱们可以在那里布置埋伏，伏击李默的军队！】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林靖远眼睛一亮：“好主意！咱们可以在野狼谷布置火箭和滚石，等李默的军队经过时，再发动攻击！”

接下来的几天，林靖远按照林忠提供的情报，开始筹备北狄之战的战术 —— 他让人在野狼谷布置火箭和滚石，又让人去黑风城附近的山洞，销毁李默的 “影卫” 据点和兵器；沈清婉则留在府里，给出征的士兵准备棉衣和伤药，偶尔去皇宫看望皇上，汇报筹备的进展。

转眼就到了李默约定的 “三个月后” 的前一天。京城的气氛格外紧张，街道上随处可见出征的士兵，百姓们都站在路边，给士兵们送食物和水，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林靖远穿着一身铠甲，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的大军，眼神里满是坚定：“兄弟们，明天咱们就要去北狄，打败李默的军队！保护京城，保护咱们的家人！”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沈清婉抱着我，站在城门口，看着林靖远，眼里满是担忧：“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念安在府里等你。” 林靖远走到她身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清婉，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念安，你要好好听娘亲的话，等父亲回来给你带北狄的特产。” 我在沈清婉怀里，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心里却满是不安 —— 话本里写过，野狼谷的伏击虽然能重创李默的军队，但李默还有一支精锐的 “影卫”，会在伏击后偷袭林靖远，林靖远很可能会受伤！

【娘亲，让父亲小心 “影卫” 的偷袭！他们会在伏击后，从背后偷袭父亲！】沈清婉立刻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林靖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让李猛带着一支军队，在野狼谷的后方守卫，防止‘影卫’偷袭。” 他说完，翻身上马，对士兵们大喊：“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狄方向进发，沈清婉抱着我，站在城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婉每天都在府里焦急地等待消息。她让人在府里的院子里立了一个旗杆，只要前线传来捷报，就会在旗杆上挂起红色的旗帜；若是传来坏消息，就会挂起白色的旗帜。府里的仆役和护卫们，每天都围着旗杆，盼着能看到红色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