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卷土重来·埋伏突袭（1/2）

锅铲还在震。

阿拾的手刚碰到柄，那震动就顺着铁片传到胳膊上，像是有人在另一头猛敲铜钟。他没松手，反而把铲子往地上又压了半寸，“这回不是烤青苔。”

姜小葵已经站了起来。

她没看锅铲，也没问是不是错觉。右眼尾的朱砂痣开始发烫，手腕上的布条渗出新的血痕，金色符文从皮肉下浮起，像被热水冲开的墨线。她抬手一划，地面那圈由符文和食箓交织成的阵法瞬间亮起，三十步内的岩地全都映出细密纹路。

陈石的刀出了鞘。

他一步跨到洞口边缘，盯着雾气未散的林子。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根倒伏的枯枝和一块半埋的石头。可他的刀尖微微颤动，指向三点钟方向的高坡。

“有人。”他说。

话音落下的瞬间，三道黑索从坡顶甩下，缠住岩壁缝隙就往上拉。人影还没露头，空中已有灰烟炸开，带着腐臭味的粉末洒向三人所在的位置。

“毒！”阿拾喊了一声，翻身滚向左侧，锅铲横在胸前挡住脸。他趴在地上喘了口气，“谁家放炮仗用耗子药？”

姜小葵屏住呼吸，指尖在空中连点三下。三道金纹飞出，撞上毒烟炸成的小团，轰的一声烧出空隙。她脚下一蹬，跃到陈石身边，“他们等我们出来。”

“不止是等。”陈石盯着高坡，“是算准了时间。”

第二波攻击来得更快。

地缝突然裂开，黑色黏液涌出，卷着几条带刺的触手朝三人脚下缠去。阿拾一个后仰躺倒，锅铲在身前划出弧线，白烟冒起，一道弯形食箓成形，热气裹着饭菜香冲进鼻腔。

“野菜炖雷根汤！”他一边爬起来一边喊，“补力管饱，吃完再战！”

三人同时吸进一口香气，四肢百骸像是被灌进温水，酸胀感退去，伤口也不再灼痛。陈石抬脚踹开一条扑来的触手，刀光一闪，削断两根黑索。

“左边树后有两个。”姜小葵说。

她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从林中跃出，手持短钩，直扑阿拾背后。陈石甩出刀鞘，砸中一人肩头，那人踉跄一下，仍往前冲。阿拾反手一铲拍过去，正中另一人面门，铛的一声响，对方鼻子塌了半边，倒飞出去。

“你这铲子该去铸剑坊上班。”陈石收回刀鞘。

“祖传手艺，不外借。”阿拾擦了擦铲面缺口，“心疼死我了。”

第三轮攻击是从天上来的。

四面黑幡从不同方位升起，悬在半空缓缓旋转，幡面画着扭曲人脸，嘴唇开合，发出低沉吟唱。声音钻进耳朵，像是有人贴着脑门说话。

姜小葵太阳穴突跳，眼前闪过火光——药篓、老人倒下的背影、黑衣人举刀。她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意识清醒，右手迅速在空中划出护罩符文。金光撑开，挡下第一波音浪冲击。

“他们在试我的极限。”她低声说。

“那就别让他们试完。”陈石跃出防御圈，一刀劈向最近的黑幡。刀锋刚碰到幡布，空中骤然落下三支暗箭，一支钉入他右肩，两支插进地面。

他没停，拔出箭继续砍。

黑幡断裂，人脸尖叫一声消散。但另外三面立刻加快旋转，音浪叠加，地面符文开始闪烁不定。

“再来一道食箓！”姜小葵喊。

阿拾已经靠在岩壁上，锅铲贴地快速滑动。这次他画得更急，线条歪斜，像是醉酒后乱涂。可当最后一笔闭合，一股辛辣气味猛然炸开，呛得他自己都咳嗽两声。

“辣炒风铃草！”他抹了把眼泪，“提神醒脑，专治犯困！”

辛辣气浪冲散音波，三人精神一振。姜小葵抓住空档，右手结印，三道金符飞出，击中高坡上三个正在摇幡的黑衣人。他们胸口炸开金光，身体往后一仰，滚下山坡。

“退了？”阿拾抬头看。

“没退。”陈石按住肩伤，“换人了。”

雾气深处走出一批新人。

他们穿着统一黑袍，步伐一致，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手中拎着骨铃，走动时铃声却完全同步，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最前一人抬起手，骨铃轻晃，身后所有黑袍人同时停下。

“傀儡行军图。”姜小葵瞳孔一缩，“卷轴里提过的东西。”

“听着不像好人组织。”阿拾小声说。

黑袍人没有进攻，而是围成半圆，慢慢逼近。他们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可移动路线极其精准，明显受控于某个外部意志。

姜小葵回头看了一眼洞穴内部，“不能再耗在这里。”

“那就打穿他们。”陈石握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