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生三世（十）（1/2）

顾倾然指尖捏着半块桂花糕，抬眼看向那道骤然划破晨曦的金光，传信玉符悬浮在半空，东华帝君那惯常清冷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将糕点随手放在碟中，指尖拂过衣摆上的梧桐纹绣，站起身时，周身散落的梧桐叶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

“知道了。”她对着玉符淡淡应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转身时，正见毕方衔来一件玄色外袍，羽翼轻扫间帮她系好玉带。“看好族里，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掠出梧桐林。穿过云雾时，袖角的金纹与晨光相触，竟在云幕上拖出长长的虹影。抵达东华帝君的太晨宫时，殿门正自敞开，帝君已坐在殿前的白玉阶上，面前摆着一局未终的棋。

“你倒是清闲，”东华指尖拈着一枚黑子，目光落在棋盘上，“刚从梧桐林的茶座挪过来？”

顾倾然在他对面落座，瞥了眼棋盘上胶着的局势“东华帝君好心志如此着急的时刻也还在下棋，不也是很悠闲。”

“彼此而已。”

说罢也不看对面的人拿起桌上东华帝君刚切好放在前面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说罢也不看对面的人拿起桌上东华帝君，刚切好放在前面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拿起一颗棋子就和东华地区对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渊带着瑶光上神一起过来。

墨渊的目光落在廊下缓步而来的身影上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瑶光一袭银白战甲未卸，肩甲上的云纹还凝着未散的霜气，显然是刚从东海闭关之地赶来。她走得极稳，每一步踏在白玉地面上，都像是敲响了无声的战鼓，周身那股久经沙场的凛冽之气，竟比当年若水河畔对阵时更盛几分。

他侧身让开半步，与她并肩往殿内走，余光里瞥见她鬓边未簪饰物，只一束青丝用玄色发带束着，反倒衬得那张素日冷峭的面容多了几分利落。过往种种纠葛在心头一闪而过，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的提醒：“里面那位，性子烈得很。”

瑶光微微颔首，目光已越过他肩头，落在殿中临窗而坐的女子身上。

顾倾然正支着肘看窗外流云，听见脚步声便转了过来。银红相间的裙裾随着动作漾开涟漪，袖口绣着的朱雀图腾似要振翅而起。她的眼神算不上温和，带着几分审视扫过来，落在自己战甲的目光尤其锐利，仿佛能穿透甲胄看到内里的旧伤。

瑶光不动声色地回视过去。这位朱雀上神的名声她早有耳闻——之前前于昆仑山暴打元始天尊和胡地白芷，一手真火能焚尽世间邪祟，更传闻她血脉里流淌着上古朱雀的傲气，从不屑与三界的弯弯绕绕为伍。此刻见她坐姿随意，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显然也在掂量着自己。

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相撞，没有剑拔弩张，却都带着久经风浪的审视。墨渊在一旁看得分明，只觉得这殿内的空气都仿佛被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场绷紧了——一个是昆仑墟沉淀万年的沉稳，一个是朱雀一族与生俱来的炽烈，偏又都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