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生三世（五）（1/2）

墨渊深吸一口气，对着凤凰微微颔首：“凤凰神尊，让你受委屈了。此事，昆仑墟必有交代。”他看向周围的仙神，声音传遍云端，“今日之事，多谢诸位见证。昆仑墟定当彻查，绝不姑息！”

仙神们渐渐散去，议论声却未停歇。顾倾然望着凤凰渐渐舒展的羽翼，掌心的灵火轻轻拂过它的伤口：“回家了。”凤凰蹭了蹭她的手背，金色的眼眸里映出她的身影，也映出了漫天重新清明的云霞。

梧桐林深处，千年古木遮天蔽日，林间弥漫着清润的灵气。顾倾然扶着凤凰落在最大那棵梧桐树下，几位身着羽衣的长老早已等候在此，见凤凰羽翼残破、神纹黯淡，皆面露痛色。

“朱雀上神。”为首的长老躬身行礼，目光落在凤凰身上，心疼不已，“这是……遭了魔契的反噬？”

顾倾然点头，指尖拂过凤凰翅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劳烦诸位长老，务必护住它的本源灵力。”

长老们不再多言，齐齐出手，柔和的绿光自掌心涌出，如甘霖般落在凤凰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黯淡的神纹渐渐亮起金光，凤凰原本萎靡的气息也随之舒展，它亲昵地蹭了蹭顾倾然的手腕，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诉说委屈。

顾倾然轻抚它的脖颈，柔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半个时辰后，长老们收了灵力，凤凰已恢复神采，金色的羽翼在林间光影中流转，只是眼底那抹屈辱的印记尚未完全褪去。

“上神放心，已无大碍，只是魔契残留的浊气还需静养些时日。”长老递过一枚莹白的果实，“此乃梧桐仙果，每日一枚，不出三月便能彻底清淤。”

顾倾然接过仙果，喂给凤凰。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泉：“你可知，今日为何我不替你彻底了结那两人？”

凤凰咽下仙果，金色的眼眸望着她，似有不解。

“他们是天尊与狐帝，修为远在你我之上，今日我虽能护你脱身，却灭不了他们的根基。”顾倾然蹲下身，与它平视，“可若这仇由我来报，你永远只是‘被拯救者’。可若你自己站到足够高的地方，亲手撕碎他们加诸于你的枷锁——”

她顿了顿，指尖点了点凤凰的眉心，那里正是魔契曾烙印的地方：“待你日后飞升上神，手持焚天剑，踏碎他们的神殿，让三界都看看，凤凰神兽从不是谁的阶下囚。那时的复仇，才够痛快，才够彻底，不是吗？”

凤凰似懂非懂，却猛地振翅而起，在林间盘旋一周，金色的尾羽扫过梧桐叶，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应下这个约定。

顾倾然笑了，挥手召来一道流光，凝成一枚小巧的玉牌：“这是梧桐林的信物，凭它可调动林中灵气助你修炼。去吧，找个清静处闭关，我等你成为上神的那一日。”

凤凰衔过玉牌，在她肩头停留片刻，留下一个温热的印记，随即冲天而去，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深处。

长老们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上神这般引导，是想让它明白，真正的强大，从不是依附他人，而是自身的无坚不摧。”

顾倾然望着凤凰离去的方向，眸色沉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今日我为它挡下风雨，明日风雨再来，它若没有独自扛住的力量，终究还是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