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生三世（三）（1/2）

顾倾然的身影消失在炎火洞深处后，广场上的沉寂才被一阵轻咳打破。众仙神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各自散去，只是离去时，眉宇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凝重——谁也未曾想，一只沉寂万年的朱雀破壳，竟会搅动四海八荒的格局。

东华帝君一袭紫袍，负手立于云端，目光望着凤栖界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苍何剑穗。墨渊上神自昆仑墟赶来，玄衣上还沾着些许地脉灵火的余温，他看向东华，淡淡道：“去你那里坐坐？”

折颜上神抚了抚袖上的褶皱，虽仍有怅然，却也点了点头：“也好，有些事，确实该说清楚。”

三人转瞬便至天宫东华帝君的太晨宫。殿内陈设极简，只一炉檀香袅袅，几盏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东华落座于主位，抬手为两人斟上仙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那只朱雀，倒是比想象中更烈。”折颜先开了口，语气复杂，“鸟族自成一界，怕是会引来不少非议。”

墨渊执杯的手一顿，目光沉静：“非议与否，不重要。她护族之心不假，手段虽刚，却也合了神兽的性子。”他想起昆仑墟炎火洞的雷劫，那等威势，绝非寻常上神能及，“朱雀一族本就掌管南方离火，性烈如火，护短得很。”

东华帝君浅啜一口酒，眸色深邃：“自成一界，脱离天族，看似是叛离，实则是自保。”他看向折颜，“你该清楚，这些年鸟族在天族辖制下，受了多少委屈。那狐帝白芷暗中做的事，天君并非全不知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折颜沉默了。他护着鸟族多年，却也深知天族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许多事明知不公，却无力彻底扭转。顾倾然的出现，像一把烧得正旺的火，猝不及防地燎过这片积弊已久的荒原。

“只是……”墨渊眉头微蹙，“凤栖界结界闭合后，若狐族或天族寻衅，她一人，能护得住整个鸟族吗？”

东华放下酒杯，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她既是朱雀上神，又得了鸟皇令牌认主，自有她的机缘与底气。况且，”他抬眼，目光扫过两人，“这四海八荒，也未必人人都乐见天族一家独大。”

檀香在殿内弥漫，三人一时无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案上的酒盏，也照亮了三人眼底各自的思量。顾倾然这一步棋，走得太险，却也太决绝，而这盘棋的走向，早已不是他们能轻易预判的了。

折颜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然叹了口气：“罢了，既已如此，便看看吧。或许，鸟族真的该换一种活法了。”

几人说完这个后聊起了顾倾然这人这时，东华帝君悠悠开口，我得到的指示是，天道，希望我们不要插手，鸟族事情也不能与她为敌你们如何看待？

墨渊闻言，玄色衣袖微拂，将杯中残酒饮尽，沉声道：“天道示下，自有其理。”他想起昆仑墟典籍中关于“天道择主”的记载，目光沉静，“这只朱雀既敢破界而立，必有天道默许的气运在身。我等强行插手，反倒可能违逆天道，徒增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