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陈情（五）（2/2）

薛洋蹲在溪边，看着水里游弋的小鱼，难得露出柔软的神色：“比外面干净。”

孟瑶端着刚沏好的茶走来，笑着说：“厨房炖了排骨汤，阿羡和阿洋练完剑就来喝。”

顾倾然坐在廊下，看着三个少年打闹着跑向厨房，远处的阵法微光流转，将整座山护得严严实实。她忽然觉得，或许这便是最好的安排——没有前世的恩怨纠葛，只有一座山，一个院，几个慢慢长大的孩子，和日复一日、踏实安稳的日子。

晚风吹过葡萄架，带来淡淡的清香。顾倾然端起茶杯，望着天边的晚霞，唇角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夷陵仙山的雾气渐渐染上暖意时，顾倾然站在院外的空地上，看着魏无羡带着薛洋、孟瑶试新制的符箓。少年们的灵力撞在石壁上，炸开成片莹光，她忽然意识到，仅靠阵法和一己之力，护不住他们一辈子。

“得建个像样的地方。”她对自己说。

次日，顾倾然从系统储物格里翻出压箱底的宝贝——从各个位面搜集的修炼典籍堆成小山，有适合体修淬体的《金刚诀》，有丹修奉为圭臬的《百草真解》，甚至还有几本关于阴修术法的古籍，被她用灵力净化过，剔除了戾气只留精妙法门。

她在山门外立了块石碑，上书“归尘阁”三字，旁注：“凡有灵根者，无论出身，皆可入阁，传艺授业，共享资源。”

起初仙门百家嗤之以鼻。兰陵金氏的修士路过时，指着石碑冷笑：“一群野路子凑在一起，也配称‘阁’？”姑苏蓝氏的长老听闻顾倾然收录阴修，更是皱紧眉头：“阴邪之术，恐为祸端。”

顾倾然懒得理会。归尘阁的第一批弟子，是些被仙门拒收的散修——有因是女子被逐出师门的剑修，有出身草莽却天生神力的体修，甚至有个能与怨气温和共处的少年，被她收在门下，传授净化怨气的法子。

她将系统兑换的“聚灵阵盘”埋在阁中各处，让灵气浓度比别处高了数倍；又让擅长丹术的弟子依《百草真解》炼丹，出炉的“清灵丹”能解百毒，“固元丹”助修士突破瓶颈，药效比仙门的丹药精纯数倍。

半年后，聂明玦带着聂氏弟子来换丹药，看着归尘阁弟子用改良后的刀法练剑，招式刚柔相济，忍不住赞道：“顾阁主这法子，真能化腐朽为神奇。”

金麟台的人起初硬撑着不用归尘阁的东西，直到某次夜猎遇袭，弟子中了奇毒，用了归尘阁的清灵丹才转危为安，金光瑶（孟瑶已归宗）在旁笑道：“归尘阁的丹药，确实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