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盗墓6（2/2）

无邪咽了口唾沫，紧了紧手里的手电筒，跟着众人钻进那道窄通道。身后，船头那只尸鳖的残躯渐渐被黑暗吞噬，而那缕银白色的神经线，还在张启灵指尖闪着微弱的光，像一根牵往未知深处的引线。

船身破开粘稠的黑暗，前方那点绿光越来越亮，像浮在水面上的磷火，却比磷火更稳定，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润感。顾倾然扶着船舷，指尖冰凉——这绿光不像是自然光，倒像是某种生物发出的荧光，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晃动。

“那是啥？”大奎举着手电往前照，光柱穿过绿光，照出一片朦胧的水域，水面上漂浮着些黑色的絮状物，细看竟像是腐烂的布条。

潘子眯起眼，摸出工兵铲在水里搅了搅，带起一串气泡：“小心点，这光邪性得很，别是尸鳖的老窝。”

张启灵突然站起身，黑金古刀的刀身映出那片绿光，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青晕。他没说话，只是目光紧锁着绿光深处，双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那是他戒备时的习惯。

船慢慢靠近，绿光越来越浓，众人这才看清，发光的是岩壁上生长的一层苔藓，翠绿得近乎发黑，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片石壁，连缝隙里都塞满了，像是有人特意铺上去的。而苔藓丛中，隐约能看到一些嵌在石壁里的东西，形状像是……骨头。

众人的呼吸骤然停滞——水边的岩壁上层层叠叠嵌着尸体，现代的夹克衫与清朝的官服交叠在一起，腐烂的皮肉间爬满了指甲盖大小的尸鳖，甲壳在光线下泛着油光，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操……”大奎猛地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地方是尸鳖老巢？”

顾倾然攥紧船桨，指尖泛白——她清楚记得资料里写过，尸鳖喜食腐肉，尤其偏爱囤积尸体的阴暗处，眼前这景象，分明是它们刻意“收藏”的“粮仓”。

“别碰水面。”张启灵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落在船边游过的几只尸鳖身上，“它们对活人的气息敏感，一旦落水……”

话未说完，一只尸鳖突然从尸体堆里弹起，“啪”地砸在船板上，甲壳张开露出利齿，朝最近的顾倾然爬去。

“滚开！”她抄起船桨狠狠砸下，尸鳖被碾成一滩黑浆，腥臭的液体溅在船板上。

“快划！”潘子嘶吼着猛扳船舵，船身剧烈摇晃，擦过一具半悬的清朝尸体时，对方身上的尸鳖像下雨般坠落，大半掉在船篷上，发出密集的爬动声。

张启灵拔刀出鞘，刀光闪过，成片的尸鳖被劈成两半，黑血溅在他衣袖上也毫不在意。他余光瞥见一只尸鳖顺着顾倾然的裤脚往上爬，手腕翻转间，刀背精准地将其拍落，动作快得几乎成了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