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古（16）（2/2）

白玦俯身，像拎小猫似的拎起玄一的后脖领子，转身回了神界。

凌霄殿内，玄一被一盆冷水泼醒，抬头就见上古、顾倾然、白玦、天启、炙阳五人坐在面前，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与嘲弄。

“你们……”玄一想挣扎，却发现浑身神力被封，动弹不得。

“别费力气了。”顾倾然将一卷条约推到他面前，“签了它，魔界与神界永结盟约，互不侵犯。你若再敢兴兵，我们不介意彻底掀了九幽。”

玄一低头看去，条约上条条框框写得清楚：魔族不得踏出九幽半步，不得滋扰三界生灵，每年需向神界上缴一部分浊气提纯的灵矿……桩桩件件都像是在拿捏他的软肋。

“不公平！”玄一怒吼，“凭什么……”

“凭你打不过我们。”天启慢悠悠地接话，晃了晃手里的捆仙索，“要么签，要么被捆在诛仙台晒个万八千年，你选一个。”

炙阳“咚”地一声将战神戟顿在地上，震得整个凌霄殿都在颤：“老子数到三——”

“一！”

玄一看着眼前这几人——上古虽刚历劫，眼神却比从前更凌厉；白玦和顾倾然联手，他根本没有胜算；天启和炙阳一个狠一个莽，显然没打算跟他讲道理。

他咬着牙，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签！”

顾倾然递过笔，玄一一把夺过，在条约上狠狠按下自己的神印，墨色的印记落在纸上，像一道耻辱的烙印。

“滚吧。”白玦解开他的封印，语气冷淡。

玄一踉跄着起身，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带着残余的魔族灰溜溜地回了魔界。自此，三界再无魔族侵扰的消息，据说他回了九幽后，把自己关在九幽台三百年，谁也不见。

凌霄殿外，阳光正好。上古望着天边的流云，忽然笑了：“原来解决麻烦，也可以这么简单。”

天启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坛：“那是因为我们人多。”

白玦与顾倾然相视一笑，炙阳摸着后脑勺，嘿嘿直乐。

风穿过殿宇，带着桂花的香，也带着长久安宁的期许。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终究化作了此刻的平静。而他们几人，还会这样并肩站着，看遍三界的日升月落，护着这片土地，直到时光的尽头。

顾倾然望着眼前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刚经历过一场风波，大家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舒展。

她瞥见天启看向上古的眼神，温柔得像是含了星光，而上古回望他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两人之间那股黏黏糊糊的氛围，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