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穷学生的逆天改命路(2/2)

更衣室里,天已经大亮。扒下那身沾了污渍的制服,口袋里还装着没卖出去的sudu新品设计稿,纸角都揉烂了。这滋味,比钱掉沟里还难受。

转机与明灯:从地摊到淘宝的“顿悟”

灰溜溜跑回图书馆,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好大一片光。林夕在靠窗的老位子上朝我招手。一起改她的设计作业,她铅笔圈圈点点,低头时头发上的香味钻进鼻孔,橙花似的清淡。天擦黑,管理员来赶人了,她忽然指了指我袖子:“这沾上啥了?”低头一看,是昨晚夜店蹭的酒渍,在昏黄的灯下像幅抽象画——有点狼狈,有点滑稽。

第二天约了瑶瑶姐在意法看新款冬装的打样。她翻着我带过去的《六脉神剑》卫衣草图,一拍大腿:“行啊,大学生设计师!这冬装有搞头!”她一边说,一边把笔记本屏幕扭给我看——天!人家正操作着淘宝店的页面呢!“现在都干这个啦!光靠摆地摊?累死也挣不着几个辛苦钱!”背景音响正好放到《海阔天空》,那一刻,我觉得庆春路的灯河好像突然流向了另一个更宽阔的方向。

抱着新打的样衣走出四季青,雨丝被霓虹灯染成彩线。走过天桥,看着桥上的人流,恍惚间觉得他们都穿着我未来设计的sudu衣服。

回学校路过夜市,林夕在伞底下等:“瑶瑶姐说新到一批竹节棉?给咱 sudu瞅瞅去?”

再进意法,瑶瑶姐档口门口堆满了打包发货的箱子。她头都没抬,盯着屏幕,敲键盘的手指快得飞起,背景音乐换成了《光辉岁月》。“哟!大老板来挑料子了?”她一眼瞥见我们,从一堆料子里精准抽出卷烟灰的,“喏!做你那款《寒江雪》风衣贼正!”顺手又抄起一件刚打好的样衣——正是我改了好几遍的《天山折梅手》外套,“瞅瞅!你这牌儿越来越有那个味儿了!有戏!绝对有戏!”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林夕靠着装满新布料和样衣的大袋子睡着了。掏掏口袋,摸到张瑶瑶姐硬塞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自己设计的牌子,从路边干起不磕碜!磕碜的是连起步的勇气都喂狗了!”车窗外,被雨水拉长的高架灯带像流光瀑布。我的sudu,这下是真找到新道儿了,道儿还贼亮堂!

根与叶:sudu野蛮生长的年轮

日子过得快得像翻书。现在每次路过学校天桥,常看到学生娃儿摆摊卖自己做的玩意儿。一个穿校服的丫头在推销古风手串,胸前的校徽在夕阳下反着光——瞅着真像当年那个在图书馆赶稿、在夜市吆喝自己设计的愣小子!

整理老仓库,翻出瑶瑶姐当年塞给我的纸条。窗外梧桐树又悄没声儿地抽出嫩芽。那些被夜市路灯照亮熬夜画的稿子、第一次拿到样衣跟摸着宝贝似的激动、卖货时手心冒汗的紧张、听到顾客说喜欢时那种挠心挠肺的开心劲儿……所有这些庆春路的白天黑夜,都沉淀成了杭州夜空中看不见的星星,默默照亮着每一个还在地平线上使劲奔跑的梦想。

2024年冬天,大雪片子跟鹅毛似的。在我们明亮宽敞的开云办公室里整理sudu的老文件。林夕翻出来一本快散架的旧画册,里面夹着一张小孩涂鸦:一个戴眼镜的小人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俩字母:sudu。“这…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去找瑶瑶姐那天画的吧?”她指尖划过那个褪色的小人儿,眼里全是光。

2025年,sudu第三家店在苏州平江路古街开张。瑶瑶姐开着直播杀到了!她那镜头扫过店里装饰的青铜小铃铛,突然对着话筒,声音有点颤:“家人们!看见这个铃铛没有?!二十一年前!就那个学生仔!揣着他画的第一件sudu样衣来找我求收留!上面就拴着这么个小玩意儿!”

今年春天回杭州四季青淘新料子。瑶瑶姐那摊儿早升级成了漂亮的设计师集合店。店里还栽了棵桂花树,枝丫上缠着不少褪色的布条,看着挺别致。“认得出来不?”瑶瑶姐笑嘻嘻剪下一截藏蓝的布条,系我手腕上,“这些都是当年你sudu那些尾货布料裁的!现在这叫什么?国风潮!懂了吧?你小子当年的歪点子,武侠功夫那套,现在火啦!”风铃叮当响着,我眼角余光扫到店角——那根跟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在庆春路站过岗的老不锈钢衣架,静静杵在那里。神奇的是,上面没挂衣服,挂满了用当年那些“尾单料子”做的精致小香囊——成了 sudu送给老朋友们的一个念想。

后来校庆典礼,顶着个“创业代表”的名头走红毯。我跟林夕,特意定了特别定制的行头。她的礼服裙摆上,暗纹是密密麻麻sudu老款货号拼成的璀璨星河;我领口别着的,是个迷你到不能再迷你的不锈钢衣架模型,上面挂着个金色的小铃铛,袖扣干脆做成了缝纫机梭芯模样——这都是给那段庆春路岁月的最高敬礼!

现在在电商园讲课,走廊里常碰见风风火火、抱着料子和样衣的年轻娃。一个戴眼镜、穿着熟悉的水利校服的男生,边走边对着手机直播:“老铁们抢!刚到的新款《易筋经》卫衣!复刻咱sudu学长当年庆春路爆款!看这刺绣工艺!地道!”

窗外高架上,车灯流光溢彩地奔腾着。忽然间,那些在庆春路寒夜里摇曳的地摊灯火,穿越时空,暖融融地照回我心里。

刻在sudu骨子里的那股子江湖侠气、那份对设计倔强的初心,那些被生活的重担暂时压下去的喜欢,那些画得难看也舍不得扔的设计草稿,那些在困境中也不肯熄灭的、想让世界多一点点色彩和想法的念头……这些玩意儿,就跟种子休眠似的,总有一天,会在下一个路口,跟那些被你心底这份倔强点燃的人,撞个满怀!

然后?轰的一声!

它们就会活过来!生根!发芽!拼了命地往上长!

sudu的这条道,其实就是踩在这些细碎、顽固、却比钢筋还硬气的生命回响上,一步一个脚印,闯出来的!

你说玄不玄?搞了半天,我那“虎口老茧下的缝纫机”,瑶瑶姐那“牙签一点头的档口”,还有林夕口袋里那张见证我夜店“翻车”的设计稿……我们所有人,原来早就被命运之手,在那本名为“江湖”的草稿本上,潦草而坚定地签上了各自的名字。这,才是一本像样的“生意经”最硬核的封面!

行了,茶喝够了,故事也唠到这了。这就是咱老汪——不对,是那个虎口有茧、心里有火的布衣创业者的一本歪打正着的“发财流水账”。成了,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