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心蛊影(1/2)

夜幕仿若一块沉甸甸、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不由分说地将南蛮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城中的蟾蜍旗在死寂无风的氛围里,软趴趴地耷拉着,全然没了往昔随风招展的精气神,像是被抽去了生气。踏入王都最奢华的宫殿,摇曳的烛火将暧昧不明的光影投射在四周墙壁上,那光影如同鬼魅一般,肆意舞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赫连飘渺,这位南蛮长公主,正无比慵懒地斜倚在精美的雕花大床上,她那修剪得精致且镶嵌着鎏金的指甲,仿若在把玩一件毫无生气的物件一般,慢悠悠地滑过男宠玉无瑕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脊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过是她掌心的玩物。玉无瑕生得一副好皮囊,肌肤白皙胜雪,眉眼间那股勾人的妩媚劲儿,恰似从古老画卷中款款走出的人物,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别样的魅力。然而,在他那看似柔弱无害的外表下,颈后的蛛纹刺青却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蓝光,那神秘诡异的光芒,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玉无瑕修长的指尖轻轻拈起一颗饱满的葡萄,葡萄表皮挂着从遥远永冬裂缝产出的冰晶蜜,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宛如点点繁星。他将葡萄缓缓递到赫连飘渺嘴边,声音轻柔得恰似春日里拂面的微风,让人听着极为舒服,可仔细分辨,里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申屠将军今日又咳血了?”

赫连飘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慵懒地张开嘴,将葡萄含入口中,缓缓咀嚼咽下。她脚踝上悬挂的小巧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宫殿里不断回荡,更添几分神秘氛围。“那个老东西的帅印,三日后就会妥妥地摆在本宫的梳妆台上。”她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自信与傲慢,仿佛整个天下都已被她踩在脚下,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突然,她猛地凑近玉无瑕,动作带着几分野性与狠辣,一口狠狠咬破他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过渗出的血丝,随后低声呢喃道:“等黄金军团踏平王宫,本宫封你做护国祭司可好?”

玉无瑕听闻此言,瞳孔瞬间闪过蛛网状的诡异纹路,那纹路来得快去得也快,稍纵即逝。他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那寒光仿佛冬日里的利刃,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此同时,藏在床底暗格里的水晶球,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缓缓映出一幅骇人的画面——申屠病青的卧榻不知何时已被层层叠叠、厚厚的蛛室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蛛丝茧房。无数身形微小却蠕动着的蛊虫在茧房里肆意穿梭,从申屠病青的七窍进进出出,他原本坚毅果敢的脸庞此刻因痛苦而极度扭曲,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绝望与挣扎。

翡翠驿站·子夜

翡翠驿站在这寂静深沉的子夜,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唯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打破这浓稠如墨的夜的宁静。驿站内的一间房里,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将屋内的人影拉得摇曳不定。云将坐在古朴的桌前,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手中的朱砂笔在摊开的南蛮地形图上缓缓移动,那笔尖如同承载着千钧重量,每一下挪动都带着慎重与思索,最终稳稳地圈住了王都的位置。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紧紧盯着地图,仿佛能透过这张薄薄的纸张,看穿南蛮内部隐藏得极深的重重危机,那些危机如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巨兽,正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有一只金翅蛾扑闪着绚丽的翅膀飞了进来,它像是被屋内的烛火吸引,径直朝着那跳动的火苗飞去。蛾翼上的磷粉在烛火的映照下,渐渐显现出一些模糊的字迹。云将心中一惊,凑近仔细查看,竟是用极为隐秘的妓院密语写就的军情:「赫连欲弑君,黄金军团驻跸狼牙谷,申屠已成蛊傀。——学城暗桩 墨尘」

云将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迅速伸手拿起桌上事先准备好的药水,动作干练而果断,将密信轻轻浸入其中。没过多久,原本看似普通的密信上逐渐浮现出更为详细的黄金军团行军路线图。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报,云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思索着应对之策。

恰在此时,第五佳人嘴里嚼着肉干,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他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听到动静的云将抬起头,见是他,便顺手把密信递了过去。第五佳人接过密信,一边继续嚼着肉干,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讶,含糊不清地问道:“这墨尘不是三年前在论剑峰失踪的那位大名鼎鼎的阵法大师吗?”

“他化名在南蛮国师府当了七年花匠。”云将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无边无际的夜色,声音沉稳而坚定地缓缓说道,“清风明月去狼牙谷毁了他们的蛊母鼎,我去会会这位长公主。”云将虽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既不会高深莫测的功夫,也不懂神奇玄妙的魔法,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非凡的勇气,在面对任何危机时,都能保持冷静,从容应对,仿佛一切难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列御寇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她身着的绯衣上挂着的银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首神秘的乐章。她向前一步,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按住云将的肩头:“驿站马厩第三栏的草料槽,有你要的见面礼。”她的声音清冷得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又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赫连飘渺的轿辇两刻钟后经过瘴气林。”

瘴气林·寅时

瘴气林被终年不散的紫雾牢牢笼罩,一踏入其中,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那味道仿佛是无数腐烂的生物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让人忍不住作呕。雾气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仅仅几步之外,便什么都难以看清,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了一个未知的陷阱,危机四伏。

赫连飘渺的鸾轿缓缓停在了这充满诡异气息的紫雾之中,抬轿的十六名轿夫脸上突然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他们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溃烂。不过眨眼之间,他们便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脓血,“噗通”一声溅落在地,那声响在寂静的瘴气林中显得格外惊悚,让人毛骨悚然。

玉无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中一直紧握的蛊笛微微颤抖起来,笛身上竟裂开了一道道细纹,仿佛在预示着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境。就在这时,云将从雾气中缓缓走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自信,神色平静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玉盒,那玉盒在这阴森的瘴气林中,竟隐隐散发着一丝柔和的光芒。

“噬魂蛛卵混着冰晶矿粉喂养的蛊虫确实厉害。”云将的声音在雾气中清晰地回荡着,坚定而有力,“可惜你忘了我师兄墨尘最擅长改良阵法,这些蛊虫现在只认赫连公主的血。”云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信从容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玉无瑕的无声嘲讽。

玉无瑕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他的五官因愤怒和不甘而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恐怖。他猛地伸手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爬满蛛纹的脸,那些蛛纹仿佛是活物一般,在他脸上不停地扭曲蠕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疯狂与挣扎。“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他恶狠狠地咆哮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话音刚落,他的袖中猛地射出万千蛊丝,那些蛊丝如同张牙舞爪的毒蛇,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云将扑去,仿佛要将云将瞬间撕成碎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蛊丝在触碰到云将衣襟的瞬间,竟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瞬间自燃成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玉无瑕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培育的蛊丝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被破解。

就在玉无瑕震惊得不知所措时,列御寇的鸣镝箭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破空而来。箭尾的银铃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那声响如同一种无形的力量,震碎了所有蛊虫的声波控制。蛊虫们顿时像没了头的苍蝇,在雾气中四处乱撞,失去了原本的方向和控制。

“你们根本不懂!”玉无瑕疯狂地嘶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疯狂,“噬魂蛛王会赐予我真正的力量,你们都将成为我的阶下囚!”他的皮肤开始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血肉,那血肉在紫雾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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