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镜碎人散（1/2）

血祭冰渊的轰鸣声的护世剑。苏清瑶跪在冰渊底部，掌心的冰晶镯碎片还带着王雪姬的体温，却再感应不到那缕熟悉的冰魄精魂。四周的冰层泛着诡异的蓝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王雪姬坠入裂痕时的模样。

\雪姬姐......\ 苏清瑶的指尖抚过冰面，护世剑的剑鞘突然发出蜂鸣，显形出半块嵌在冰缝中的冰晶镜碎片。镜面上，王雪姬的身影被卷入镜冢核心，周围环绕着十三道归墟的虚影，\林先生！陈先生！快来！\

林九玄的罗盘指针在冰面上疯狂旋转，最终停在碎片方位：\是雪姬姑娘的冰晶镜核心碎片，\ 他蹲下身，狼首纹罗盘与碎片产生共振，\镜灵回溯显示，她的灵脉与镜冢核心的护心核心产生了共鸣。\

陈瞎子的卦摊不知何时落在冰渊边缘，三枚铜钱在掌心蹦跳，最终排成「泽火革」卦：\双生镜灵，一存一亡，\ 他的声音低沉，\清瑶姑娘，雪姬姑娘的精魄虽散，灵脉却还连着镜冢。\

鬼手的凿子在乱葬岗方向发出巨响，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奶奶的！咱老鬼在护脉人村后坡挖到东西了！\

苏清瑶握紧碎片起身，护世剑的莲花纹与冰晶纹在冰面交织，显形出通往乱葬岗的光路。当她看见鬼手蹲在雪堆前，手中提着件染血的神隐会斗篷时，心脏几乎停跳 —— 那是王雪姬常穿的款式，领口处还绣着未完成的冰晶纹。

\清瑶丫头，您瞧这尸身，\ 鬼手的凿子戳了戳雪下的躯体，\颈间刻着雪姬小娘子的生辰八字，可手腕内侧......\

苏清瑶的指尖在尸体手腕轻轻一刮，冰层下竟显形出樱花纹咒印：\是镜灵制造的傀儡，\ 她的松了口气，又立刻绷紧神经，\归墟在用雪姬姐的模样骗人。\

林九玄的罗盘扫过傀儡心脏位置，狼首纹突然发出哀鸣：\傀儡的灵脉节点被破坏，\ 他望向苏清瑶，\清瑶姑娘，这是归墟在混淆我们的判断。\

陈瞎子的卦象突然显示「雷山小过」，他盯着傀儡的眼睛：\雪姬姑娘的精魄，应该还在镜冢核心。\ 他指向昆仑方向，\老朽当年在观星阁见过类似卦象，镜冢核心有处「镜灵殿」，专门收容破碎的精魄。\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自主出鞘，剑刃指向昆仑镜冢：\镜湖的镜冢入口，\ 她望向雪山深处，\雪姬姐坠入的裂痕，应该连通着镜灵殿。\

鬼手突然用凿子敲了敲傀儡的头骨，锁魂钉吸在咒印上：\奶奶的！这老粽子的脑袋里藏着地图！\ 他从傀儡颅内取出半片羊皮纸，\瞧瞧这玩意儿，比咱在精绝碰的还邪乎！\

林九玄接过羊皮纸，星图残页与纸上的分金位共鸣：\是镜冢侧门的坐标，\ 他的声音发颤，\三百年前，初代摸金校尉曾用分金术打开过。\

雪山的暴风雪在此时减弱，苏清瑶望着镜冢方向，想起父母虚影留下的「镜灵双生，护心同归」。她将冰晶镜碎片贴在胸口，那里还留着王雪姬灵脉的余温，像极了幼时在莫高窟，两人挤在篝火旁的温度。

\鬼手，收殓傀儡，\ 苏清瑶转身，护世剑的光芒照亮归途，\林先生，陈先生，我们重返昆仑镜冢。\

格尔木的驼铃声在雪山脚下响起时，苏清瑶才惊觉已过去三日。她摸着腕间的冰晶镯碎片，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佛珠撞击的声音 —— 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喇嘛，正牵着匹白牦牛，朝他们缓缓走来。

\双生圣女，\ 喇嘛的声音像雪山融水般清澈，\雪顶归墟的灭世镜像，不过是十三劫的开端。\

鬼手的凿子立刻横在胸前，锁魂钉对准喇嘛的分金位：\奶奶的！老喇嘛，您咋知道咱的身份？\

喇嘛微笑，佛珠上的莲花纹与苏清瑶的吊坠共鸣：\老衲是冈底斯山的护脉人，\ 他望向昆仑镜冢，\三百年前，老衲的师父曾目送净瑶圣女与雪隐圣女踏入镜冢。\

陈瞎子的卦象突然显示「地水师」，他盯着喇嘛的佛珠：\大师，镜冢核心的镜灵殿......\

\镜灵殿是创世镜魂的梦魇，\ 喇嘛打断他，目光落在苏清瑶手中的冰晶镜碎片，\雪姬姑娘的精魄，正在镜灵殿承受灭世倒影的啃噬。\ 他突然指向东南方，\但归墟的浊气，已开始侵蚀西域佛窟归墟。\

苏清瑶的护世剑剑鞘地图应声亮起，西域佛窟的方位泛着紫黑浊气：\大师的意思是......\

\十三归墟，环环相扣，\ 喇嘛将佛珠递给苏清瑶，\雪姬姑娘的精魄是打开镜灵殿的钥匙，却也是归墟攻击其他归墟的弱点。\ 他翻身上牛，\昆仑镜冢的侧门，只在朔月时分开启。\

驼铃声渐远，苏清瑶望着佛珠上的护心咒，突然想起王雪姬在冰渊说的话：「神隐会的冰术，从来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守护。」她转头望向镜冢方向，那里的冰层下，镜灵殿的虚影正若隐若现。

\鬼手，准备分金定穴的法器，\ 苏清瑶握紧佛珠，\林先生，陈先生，我们今夜朔月时分，开启镜冢侧门。\

鬼手的凿子在掌心转了个花：\奶奶的！咱老鬼的凿子还没去过镜冢呢，正好会会那些老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