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爹的密信从地里长出来,我拔剑劈开了学堂地基(1/2)

昭安村的夜露沾湿了沈青竹的靴底。

她蹲在新盖的学堂地基旁,指尖摩挲着青玉简上歪扭的刻痕,喉间像堵了块烧红的炭——这纹路的起承转合,和父亲沈烈当年在军报里用的密文暗号一模一样。

青竹,等爹打完这仗,就给你刻支木剑。少年时的记忆突然撞进眼眶。

那时她总趴在帅帐外,看父亲用断了尖的狼毫在竹片上画暗号,墨迹未干就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

后来他说要去屠北村,说那是萧绎的军令,她还抱着他的铠甲问:爹的木剑什么时候刻好?

夜风卷起她的剑穗,扫过简上某个凹陷的刻痕。

那刻痕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像极了军报里的标记。

沈青竹呼吸一滞,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龟甲片——那是父亲教她破译密文时用的,边缘还留着她小时候咬出的牙印。

龟甲与玉简便撞出清脆的响。

当第一行字在月光下显形时,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烈抗命不屠北村,着暗卫鸩其酒,伪作战死。

八个字像八把淬毒的剑,扎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想起萧绎当年拉着她的手说青竹,你爹是为南梁捐躯,想起自己跪在灵前发下的毒誓青竹愿为暗卫,此生为湘东王效死。

原来所谓的,不过是一杯毒酒,所谓的,不过是个让她沦为工具的谎言。

青竹?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青竹迅速将玉简按在额头上,冰凉的玉贴着发烫的皮肤,三息后才转身。

顾昭站在月光里,月白色的衣袍被夜风吹得轻扬,眼底是她熟悉的沉静。

顾大哥。她的声音比往常轻了些,却没像从前那样别过脸去。

顾昭扫过她攥紧的手,目光落在她指缝间露出的玉色上。

他没多问,只是抬手指向村东头的灯台:雨桐和月婵在等我们。

灯台的火光映着四个人的影子。

秦雨桐把铁枪往地上一杵,震得石砖嗡嗡响:那截判官笔残片沉进溪里后,地脉像被捅了个窟窿!

北周那边的老和尚说火种入地,我猜和这玉简脱不了干系。

月婵拨弄着腰间的星盘,盘上十二枚星子正随着她的动作流转微光:我夜观星象,三境交界的地脉里藏着气眼,若强行揭开沈将军的冤情......她顿了顿,看向沈青竹,南梁可能会乱。

乱的是萧绎的权柄,不是百姓。沈青竹将玉简拍在石桌上,刻痕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当年他用我爹的命换北村百姓的血,现在我要用他的谎言换南梁的清醒。

顾昭伸手按住她发颤的手背。

他的掌心带着阴时室修炼特有的温凉,像块定魂玉:直接公布密信,萧绎会说这是伪造,然后派兵屠村立威。

我们要让地脉自己说话。

他指向窗外的符树——那是昭安村特有的树种,根系能穿透地脉,白花能显影记忆。青竹用归烬式剑意注入地基,引符树的根缠住玉简。

地脉里的气流转起来,三百村的符土都会浮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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