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黄泉引开路,老子闯你幽冥大门(1/2)

顾昭捏着酒葫芦的手微微发颤,指腹摩挲着葫芦上被雷火烧出的焦痕——那是沈青竹为他挡下神罚时留下的。

他仰头灌了口冷酒,喉间泛起苦涩,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暗火。

该去讨个说法了。他低喃一声,反手将酒葫芦倒转。

最后半瓶黄泉引顺着指缝倾泻而出,在夜空中划出幽蓝光带。

那些泛着磷火的液体并未落地,反而像活了般纠缠、凝结,最终在众人头顶凝成一座浮桥,桥身流转着忘川水特有的腐草香,尽头隐没在乌云里,正是幽冥界入口黄泉渡。

大胆!

阴风吹得浮桥簌簌作响,两道身影从雾中踏来。

黑无常的哭丧棒重重砸在桥边,锁链哗啦作响;白无常的官帽上一见生财的金字泛着冷光,指尖鬼爪几乎要勾住顾昭的衣领:幽冥非召不得入,你当阴司规矩是儿戏?

顾昭伸手按住沈青竹欲拔的剑,向前半步。

他的影子被鬼火拉得老长,覆住黑白无常的鞋尖:我是来还债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鬼差心口。

白无常的鬼爪抖了抖,竟不受控地缩了回去——这声音里有股子狠劲,像极了当年那位因私放冤魂被贬的判官。

他若倒下,我陪你一起死。沈青竹突然越过顾昭,染血的剑鞘重重磕在桥板上。

她发间银饰只剩半枚,却仍直着脊梁,剑尖斜指苍穹:要拦,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黑无常的哭丧棒落地。

他与白无常对视一眼,竟同时退开三步——这小娘子身上的血气太浓,浓得连鬼差都闻见了生死同穴的味道。

浮桥在脚下震颤。

顾昭握住沈青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衣袖传过来:跟紧我。他转头看向月婵,后者正将星盘收进袖中,星轨在她眼底流转:我观星象,此去虽险,却有转机。秦雨桐扛着红缨枪挤过来,枪尖挑着那口不知何时备好的空棺:老子给你们押后!

第一重门是块青石板,刻着二字。

顾昭刚踏上去,记忆如潮水倒灌——八岁那年冬夜,阿爹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塞进他怀里,自己却冻死在采药的路上;阿娘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昭儿要活成太阳。

他闭了闭眼,任这些温暖的碎片被门吸走。

沈青竹攥他的手紧了紧,她的记忆里,阿爹战死前那封血书,阿娘悬梁时裙角的玉坠,也在同一时间消散。

第二重门。

顾昭想起在现代维和部队立的誓言,想起穿越后第一次举起猎弓时对自己说要护一方安宁。

门内传来冷笑:凡夫俗子也配谈忠?他咬着牙往前走,身后传来秦雨桐的闷哼——她想起在北周军营里,老将军拍着她肩膀说铁骑当为义死,那画面正被门撕成碎片。

第三重、第四重……顾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每走一步都像被人用刀剜心。

到第五重门时,月婵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

她的星盘在掌心发烫,星轨原本该是顺遂的银线,此刻却缠成乱麻:不对。她抬头,眼底映着门上二字,这些记忆不是被试炼,是被洗去!

他们要让我们忘记为何而来!

顾昭的瞳孔骤缩。

他突然想起,刚才在第四重门时,他竟差点忘了沈青竹嘴角的血;秦雨桐的枪尖,也在恍惚间变得模糊。

我护他,是因为他让我相信命可改!月婵突然咬破指尖,在星盘上画出一道血线。

那血线逆着星轨游走,竟将被吸走的记忆拽回三分——她想起初见顾昭时,他站在冤魂群中,用判官笔写下此冤当雪,那一刻,她观了二十年的天煞孤星命盘,第一次出现了转机。

门地炸开。

顾昭望着月婵苍白的脸,突然笑了:好个命可改。他反手握住沈青竹的剑,青竹,还记得你说你要死也得先娶我沈青竹的眼睛亮起来,被洗去的记忆正顺着他的掌心倒流——雷柱炸开时他抱她的温度,他说回猎户村拜堂的承诺。

记得。她抽剑出鞘,白光映得整座门廊透亮,等出了这鬼地方,你敢赖婚试试。

第六到第九重门再没阻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