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星图崩塌,顾昭以轮回笔重塑乱世命格(1/2)

星图碎成万千银片的刹那,顾昭耳中嗡鸣如雷。

最先砸落的星片擦过沈青竹的鬓角,在她额角划开血痕。

这位向来冷若霜刃的暗卫首领单膝跪地,玄铁剑斜指苍穹,剑气凝成半透明的护罩,将他与月婵、韩信笼罩其中。

星片撞在护罩上,炸成细碎的光尘,却也震得她肩膀发颤,剑尖在青石板上拖出半尺深的划痕。

顾昭!她的声音裹着剑气的冷锐,再拖半刻,我的剑气护罩就要碎了!

顾昭抬头,穹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

帝王命格化作赤金流光,在破碎的星轨间横冲直撞,像一群被抽去锁链的恶兽。

他能听见那些命格的嘶吼——有不甘的,有癫狂的,更多的是茫然无措,像被养在笼中二十年的猛禽突然被推下悬崖。

月婵的星盘在掌心裂开第三道纹路。

她跪在顾昭身侧,指尖染血,正将一缕星力渡入他识海。我在推演新的星轨走向。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像是怕惊散了空中的流光,原本被命无涯操控的帝王格共有二十七道,分布在三国皇室旁支。

若强行重写......她突然呛咳,血珠溅在星盘上,你的命盘会被这些命格的因果反噬。

因果反噬。

顾昭想起前世做判官时,见过太多试图篡改天命的魂魄被业火焚尽。

可此刻他望着沈青竹因用力而绷紧的后颈,望着秦雨桐正挥刀劈开两道乱窜的星芒(那女将的玄甲上已经嵌了七枚星片,像披了件碎钻铠甲),望着韩信站在殿门口,阴兵如墨色潮水般堵住所有暗门——他们都在为他争取时间。

乱世多久了?他突然开口。

月婵的指尖顿了顿。

从五胡乱华到如今,一百七十二年。顾昭的拇指摩挲着轮回笔的笔杆,笔身的功德金芒随着他的心跳明灭,我在边境当猎户时,见过饿死的孩童被野狗分食;在阴司镇魂殿收冤魂时,听过守城士兵被屠前的哭喊。

这些因果,不该由命无涯的私货来定。

他屈指弹了弹月婵的星盘。

碎裂的星盘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像被风吹散的雾重新聚成形状。你继续推,我来写。

沈青竹的剑气护罩一声出现裂纹。

她咬着唇,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在剑鞘上,顾昭!

顾昭深吸一口气。

轮回笔笔尖点在虚空中,功德金芒如活物般窜出,在破碎的星图里拉出一道金线。

他想起现代战术地图上的红蓝标记——此刻的星轨,不过是更复杂的战术沙盘罢了。

第一笔,南梁萧氏正统。他低喝。

金线突然暴涨,缠住一道正撞向沈青竹护罩的赤金流光。

那流光剧烈挣扎,像被网住的鱼。

顾昭想起前世在维和部队时按住伤员动脉的触感,你本是萧衍嫡曾孙,该承大统,不该被命无涯改成早夭之局。

流光突然安静下来,化作一枚金印模样,缓缓沉入顾昭画出的星轨。

第二笔,南陈陈氏旁支。他转向另一道流光,那流光正撞得月婵星盘震颤,你祖父救过陈武帝,本该有三代富贵,却被改成弑君凶命。笔锋轻转,金线如手术刀般划开纠缠的凶煞之气,流光瞬间褪成暖金,飘向月婵递来的星轨图。

沈青竹的护罩又裂了三道纹。

她的剑开始嗡鸣,那是剑气即将溃散的前兆。

顾昭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攥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个女人用剑抵住他咽喉,说敢动萧氏分毫,我剜了你心肝——如今她的剑,却在为他挡下天劫。

第三笔......他的声音突然发哑。

月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冰,却带着星轨特有的灼烧感:停下!

你已经写了九道命格,命盘上的墨色毒瘤又大了一圈。

顾昭低头看自己的命盘。

原本金光流转的命盘边缘,不知何时爬满了墨色纹路,像被墨汁浸坏的绢帛。

那是因果反噬的业障——他每改一道命格,就要替被改者承担原本的业力。

还剩十八道。他扯出个笑,月婵,你说过星象可逆,人心不可逆。

这些年我见的人心,比星象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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