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轮回笔书篡位者,顾昭夜召三女定策(1/2)
镇魂殿的檀香混着烛油气息在梁间萦绕,顾昭将冥簿重重按在檀木案上时,羊皮纸页发出细碎的脆响。
林知远抱着一摞新抄的魂册刚跨进门槛,被这动静惊得手一抖,半卷《幽州冤魂录》掉在青砖地上。
主...主公?他蹲下身捡书时,瞥见案头冥簿上翻到的那页——南陈皇室宗谱的位置,萧景琰三个字被朱砂笔圈了七圈,旁边密密麻麻写满批注,江总暗线太医院换脉御林军调防几个字力透纸背,几乎要戳破纸页。
顾昭指节抵着眉心,目光仍锁在冥簿上。
前世做判官时看惯了生死簿,可这人间的权谋簿,倒比阴司的更血腥几分。
三日前派去南陈的细作传回消息说傀儡皇子总在半夜咳血,他便让林知远调了皇室近三月的冥簿来查——这不查不要紧,太医院二十八个医正的魂灯,竟有十七盏暗得像要熄灭。
林录使。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剑,去取轮回笔。
林知远刚直起腰,闻言又差点栽倒。
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掌心的汗,小步跑到殿后密室,捧出那支裹着黑丝绒的笔杆时,指尖都在发颤。
轮回笔的狼毫沾过孟婆汤的残露,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阴司忘川河畔的磷火。
顾昭接过笔的瞬间,识海里的镇魂殿突然震颤。
前殿的镇魂钟地轻鸣,他想起旧梦说过的终极权柄,喉间泛起一丝腥甜——是功德在灼烧经脉。
可当笔尖触及冥簿的刹那,所有疼痛都被怒火压了下去。
江总那老匹夫,竟用西域蛊虫换了萧景琰的心肺,每日以三牲童男的血养着这具傀儡,为的就是等老皇帝咽气时,让这活死人披龙袍坐龙椅。
篡位者·七日内必亡。
墨色在纸页上晕开的瞬间,整座镇魂殿都晃了晃。
梁上的铜灯剧烈摇晃,烛火忽明忽暗,照得林知远的脸忽青忽白。
他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主公!这是阴司的轮回笔,您...您这是要把因果线捅到地府去啊!
顾昭盯着那行字看了三息。
墨迹没有像往常那样淡去,反而凝成了金红两色——金是阳间功德,红是阴司业火。
他扯了扯嘴角,指腹擦过笔杆上二字的刻痕:地府?他们早把我当弃子了。
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沈青竹掀帘而入时,身上还沾着南梁边境的硝烟。
她腰间的青锋剑穗被夜风吹得乱晃,玄色劲装的肩甲擦过门框,发出一声响。
见顾昭案头的轮回笔和泛着金光的冥簿,她剑眉微挑,声音却冷得像腊月的雪:顾昭,你又在玩什么不要命的把戏?
江总要在南陈称帝。顾昭没抬头,指尖敲了敲冥簿上萧景琰的名字,三日后老皇帝咽气,七日后代王登基——都是他养的蛊。
沈青竹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她想起上个月在南陈边境截获的密信,江总麾下死士的暗号里确实有二字。那老匹夫若得势,南陈三十万百姓都要给他的龙袍垫血。她抽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殿内更冷,我们不能坐视。
话音未落,殿外又传来清铃响。
月婵提着半卷星图步入门内,广袖上的北斗纹被烛火映得发亮。
她素白的指尖点在星图的位置,眼尾的朱砂痣随着挑眉轻轻颤动:我夜观星象,紫微星旁有扫帚星压命。她抬眼看向顾昭,目光比往日多了几分温度,你这一笔,倒把那扫帚星的命数给挑明了。
挑明个屁!
震得梁上落灰的声音来自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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