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判官一笔定命格,厉鬼难逃因果锁(2/2)

那十二字像十二把金锥,穿透他的魂体,幽蓝火焰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你...你动了因果!他踉跄后退,胸口的箭簇突然发出刺目白光,当年那昏君早死了,我找谁偿命?找谁?!

顾昭没接话。

他摸出怀里的陶瓶——今早用功德换的孟婆汤,瓶口还沾着朱砂封条。

李烈的魂体开始虚化,他趁机扑过去,手指成爪扣住对方后颈:我替你找。陶瓶嘴抵住李烈的嘴,褐色液体灌进去的瞬间,无数画面涌进顾昭脑海:雪夜的校场,十二具尸体被裹着草席扔进乱葬岗,监斩官手里的圣旨还滴着墨迹,二字刺得他眼疼。

原来是萧衍那老匹夫...顾昭松开手,李烈的魂体已缩成巴掌大的光团,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识海里传来的轻响,阴时修炼室的门纹多了道金边——功德达标,现在可以在里面炼体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顾昭坐在祠堂台阶上,李烈的光团被封在他颈间的玉牌里。

祠堂门开了条缝,小翠端着碗热粥探出头,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昭哥,粥...粥没凉。

放这儿吧。顾昭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突然想起李烈记忆里那十二具草席下的尸体——他们的家人,是不是也端过这样的热粥?

咚咚咚!村东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大山的嗓门比破晓的公鸡还响:昭兄弟!

我家那牛不撞墙了,铁柱说他看见村口有金光!

顾昭望着渐亮的天,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底朝天。

他知道,李烈的冤屈只是块问路石——萧衍的圣旨为什么会写?

当年的监斩官,现在又在哪座高门里喝着暖酒?

来了。他低声说,声音被晨风卷着,散进刚醒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