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北庙现符那刻,我让少年带回一捧带符的土(2/2)
第三份......顾昭的目光投向北方,那里有秦雨桐正在磨枪的声响,交北周边军守将。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折成纸鹤放进瓮里,附言就写:此非令符,亦非战书,乃——一捧安家的土。
少年捧着三个陶瓮跑远后,晒谷场传来清脆的剑鸣。
顾昭转头望去,沈青竹正站在新学堂的空地上,面前围着七八个扎着羊角辫的孩子。
她的剑没出鞘,只用剑穗在地上画符——第一笔挑得高,像灶火窜起;第二笔绕着圈,像柴薪滚进灶膛;第三笔散成星,像火星溅到房梁。
这是符剑三式。她弯腰捡起个孩子掉在地上的木剑,握住孩子的手往空中虚劈,第一式,破阴袭时要像灶火燎着了树根,缠上就不松。
孩子的眼睛亮得像星子:那能杀鬼吗?
不教杀人。沈青竹抽回手,剑穗扫过孩子发顶,教护灯。
顾昭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青玉簪,想起初见时她冷冰冰的模样。
那时她的剑只认萧绎的命令,现在却愿意蹲下来,给孩子们讲剑穗该怎么绕才能护住灶膛里的火。
三日后,秦雨桐背着一坛昭安灶灰出发了。
她没带铁枪,只在腰间别了把短刀——那是顾昭用北庙符土烧的陶刀,刀柄刻着守心灯纹。
我去会会老对手。她拍了拍顾昭的肩,三十年了,该换种打法。
顾昭送她到村口,看她的身影消失在山坳里。
黄昏时,他收到北境飞鸽传书,只有短短一句:灰入火,金纹起,碑立。
他站在溪畔展开信纸,风掀起纸角,露出最后几个字:此界无帝,唯有守灯人。
当夜,异象突生。
昭安村的老槐树底下,白花突然破土而出,每片花瓣都裹着金纹;南陈观星台的星轨石上,熄灭多年的长明灯地燃起来,火焰里飘出符香;北周边关的界碑前,十万阴兵虚影跪在地上,铠甲上的锈迹被金光洗得发亮,像是在朝人间的灯火叩首。
顾昭站在溪畔,望着自己手心里渐渐消散的光——那是守心灯最后的余温。
他想起前世握着判官笔时的颤抖,想起刚穿越时在山洞里激活镇魂殿的慌乱,想起沈青竹第一次为他挡刀时剑刃上的血,想起月婵在星盘里算出他命数时泛红的眼,想起秦雨桐举着铁枪说我信你时的笑。
我不是灯。他对着溪水轻声说,也不是执灯者......
溪水倒映着他的影子,与万千灯火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数日后,南陈皇宫钦天监旧址。
断墙下的瓦砾堆里,一株白花正缓缓舒展花瓣。
它的根须扎进半块破碎的星轨玉简,花心的金纹随着风流转,慢慢拼出三个字——
请......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