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在地底烧了轮回笔,这一次是替天下人点灯(1/2)

晨光漫过昭安城的飞檐时,顾昭站在白骨祠前的断碑旁。

他掌心的轮回笔还带着地宫的余温,二字在指缝间若隐若现,像两道烧红的炭,烙得他心口发烫。

要烧了它?沈青竹的指尖擦过笔身,剑穗上的银铃被山风撞响,声音比往日轻了三分。

她卸了暗卫的玄色劲装,只着月白中衣,发间还沾着地宫的尘,可眼底的锋芒却比剑更亮——那是从前只有面对生死战才会有的光。

顾昭抬头望她。

这个总把二字咬得极重的女人,此刻喉结轻颤,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像要确认他还活着。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地道里,她拽着他跑时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原来她早把生死攥得比谁都紧。

笔镇天下,终有尽头。他将笔举到眼前,晨光照透笔杆,映出内里若隐若现的血丝,这千年轮回,困的不只是玄枵的执念,还有我们对的执着。

秦雨桐的铁枪砸在青石板上。

她扯下酒囊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铠甲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老子不管这些虚的。她大步走到顾昭身侧,铁枪尖挑起他一缕染血的发,你说要烧,老子就给你当柴。

月婵的星轨玉简在袖中泛起青光。

她素白的广袖被风卷起,露出腕间那圈与顾昭同款的平安绳——是上月他在昭安城庙会上硬塞给她的。星轨显示,地脉正以每刻三寸的速度龟裂。她抬手指向祠堂后的山坳,云气翻涌处隐约能看见地缝里渗出的黑气,若不引动至纯阳气,这把火烧不穿千年阴煞。

顾昭忽然笑了。

他望着三个各执武器却站得极近的女人:沈青竹的剑鞘蹭着秦雨桐的铠甲,月婵的广袖扫过自己的手背。

这些曾在战场刀剑相向的人,此刻连影子都叠在了一起。

青竹以禁军剑阵为引,雨桐以铁骑战魂为薪,月婵以星轨玉简为媒。他伸手按住沈青竹发间那支木簪——是她前日替他包扎伤口时,他用断剑熔铸的,三心引魂阵。

沈青竹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望着顾昭眼底的光,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拽进怀里。

铠甲的金属冷意透过中衣渗进来,可她的心跳声震得他耳膜发颤:你若再敢一个人赴死......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剑割断的琴弦,我就真杀了你。

秦雨桐的酒囊地摔在地上。

她背过身去抹了把脸,铁枪重重插进祠堂前的土堆:老子去召西军!话音未落人已冲下山坡,铠甲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枝头的寒鸦。

月婵的指尖抚过顾昭眉心的血痕。

星轨玉简突然发出刺目白光,在两人之间凝成一道星链:我替你稳住地脉。她的眼尾泛着薄红,却笑得极淡,百年前师傅说,观星师一生只能为一人燃尽星图......

顾昭望着她发间晃动的星轨,忽然明白为何昨日她替他熬药时,镜中倒映的星图淡了三分。

他抬手覆住她的手背,将星链按进自己心口:这把火,够亮了。

沈青竹退开三步,腰间长剑地出鞘。

她足尖点地跃上断碑,剑尖挑起晨雾画出剑阵——那是她从前用来刺杀叛将的九嶷破,此刻每道剑气都缠着金丝,是禁军暗卫独有的忠魂引。

山脚下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秦雨桐骑在火赤马上,身后十万西军列成战阵。

她举着铁枪指向天空,风卷着她的红披风猎猎作响:西军战魂,燃!十万铁骑同时捶胸,那声响震得山岩簌簌落石,连地缝里的黑气都被冲散了几分。

月婵的星轨玉简突然炸裂成千万星芒。

她的广袖被星火烧成碎片,露出手臂上蜿蜒的星图纹路——那是用本命精血画的引魂阵。借星轨之力,引!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破碎的颤抖,星芒却愈发璀璨,像把天捅了个窟窿。

顾昭感觉有热流从三个方向涌来。

沈青竹的剑气裹着暖意钻进他脊椎,秦雨桐的战魂像团火在他丹田烧起来,月婵的星芒则顺着星链爬满全身,连指尖都泛起星光。

他摸出轮回笔,笔尖抵在自己心口。

三日前地宫崩塌时,他以为自己会死在碎石下;五日前面对玄枵的执念时,他以为自己会被怨气吞噬。

可此刻,他听见的不是心跳,而是三个女人的呼吸——沈青竹的剑鸣,秦雨桐的马蹄,月婵的星语,都在他血脉里翻涌。

笔镇天下,终有尽头;心照人间,方可永恒。他咬着牙刺下去,鲜血溅在笔身上,字先亮起来,像团活过来的火,字紧随其后,两道光绞在一起,把笔杆烧得透亮。

轮回笔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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