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青竹走火,我追到地府门口骂街(1/2)

回程的山路被夜雾浸得湿冷,沈青竹走在最前,青锋剑鞘擦过山石时发出细碎的响。

顾昭望着她耳后那点幽蓝的血痕,喉结动了动——方才在幽冥狱立誓时,她割发系剑的血明明是赤红的。

山风突然卷来焦糊味。

顾昭瞳孔微缩,拽住沈青竹手腕:有烟火气。

火光映亮山坳时,沈青竹的剑已出鞘。

二十多个山匪正踹开村民的土屋,为首的络腮胡揪着老妇的发髻,刀尖抵在她佝偻的背上:交不出银钱,就拿这把老骨头填灶!

青竹。顾昭按住她要挥剑的手,先救人质。

沈青竹点头,剑尖挑起地上的碎石,地击在络腮胡腕间。

那匪首吃痛松手,老妇踉跄着扑进人群。

可就在这时,青锋剑突然发出蜂鸣,剑穗上的青玉地裂开——沈青竹握剑的手不受控地偏了半寸。

小心!顾昭大喊。

晚了。

穿粗布短打的孩童举着木棍冲过来,正撞在剑锋上。

血花溅在沈青竹衣襟,像朵开败的红梅。

孩童的右臂齐肘而断,滚落在地的小手里还攥着半截青杏。

不——沈青竹踉跄后退,剑坠地。

她望着染血的指尖,突然捂住嘴跪在地上。

胃里翻涌着酸水,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十二岁时暗卫训练,她挥剑斩断叛逃者的腿;上个月剿匪,她刺穿山匪心脏时溅到脸上的血;此刻这孩童的哭嚎,竟比那些都要清晰百倍。

杀错了?那就杀更多。

冰冷的女声突然在识海炸响。

沈青竹浑身剧震,抬头时,视野里的山匪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唯有那孩童的断肢在火光下泛着青白。

她颤抖着去摸腰间的玉佩——那是顾昭去年在市集给她买的,刻着二字。

可指尖刚碰到玉坠,识海深处就涌出刺痛,像有把冰锥在搅碎她的理智。

青竹?顾昭蹲下来,掌心覆在她后颈。

沈青竹猛地抬头,眼底泛着不正常的幽蓝。

她抓住顾昭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血肉里:我...我刚才听见有人说话。

她说...说我该杀更多。

顾昭心头一沉。

他注意到她耳后的血痕正顺着脖颈往下淌,幽蓝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是幽冥之气。

当晚借宿的破庙漏着月光。

沈青竹裹着顾昭的外衣坐在草堆里,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青锋剑被她搁在膝头,剑刃上缠着她白天撕下的衣襟——那是给孩童止血用的,此刻布帛上还凝着暗红的血痂。

影蝶。

细微的振翅声从梁上飘落。

巴掌大的黑蝶停在沈青竹膝头,蝶翼展开,露出片刻着符文的玉简。

她指尖刚碰到玉简,识海里就炸开一道信息:忘川渡口,玄真子候。

谁的信?顾昭端着药碗走进来,药香混着庙里的霉味。

沈青竹慌忙把玉简藏进袖中:...无关紧要的。她不敢看顾昭的眼睛,接过药碗时,青瓷碗沿被她捏出细不可闻的裂纹。

深夜,顾昭的鼾声轻得像山风。

沈青竹摸黑起身,青锋剑在鞘中轻吟。

她最后看了眼草堆里的身影——顾昭侧身躺着,手还搭在她方才坐过的位置。

月光透过破窗落在他眉骨上,把那道去年剿匪时留下的伤疤照得发亮。

对不住。她对着空气说了句,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月婵的星盘在晨雾中炸裂时,顾昭正蹲在灶前添柴。

火星溅到他手背,他却浑然不觉——星盘碎片上的轨迹告诉他,沈青竹的命星正朝着忘川渡口偏移,而那方向,是幽冥裂缝新生的乱源。

她被骗了。月婵攥着星轨残片,指尖发白,玄真子,地府天机殿的旧部,百年前策反过三名阴将叛逃。

他说要帮青竹掌控剑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