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日将尽风又起,女战神携怒再来(1/2)

顾昭站在青岩村后的青石山顶,山风掀起他的粗布衣襟。

他望着东南方渐沉的落日,喉结动了动——距那日与沈青竹对峙已过六日,第七日的黄昏,该来了。

识海中的阴司镇魂殿突然轻震,殿外十二名阴兵的甲胄同时发出嗡鸣。

顾昭闭了闭眼,能清晰感知到十二道冷冽气息正沿着村外的荆棘丛、溪涧边、老榆树上的枝桠悄然铺开,像一张无形的网。

这是他昨夜用功德解锁的镇灵巡功能,阴兵可替他监察十里内动静。

阿木!他转身扬声,山脚下那个正在用麻绳捆扎竹钉的少年立即抬头。

少年的额角还挂着汗珠,晒得发红的脖颈上沾着草屑,却把腰板挺得笔直:师父!

顾昭指了指村口那片野杏林:去把第三道绊马索改设在杏树第三根横枝上。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绳结打双扣,沈姑娘的马是玄铁蹄,单扣吃不住力。

阿木的手指在麻绳上顿了顿。

他昨日才跟着顾昭认全了绊马索陷马坑这些新鲜词,此刻摸着粗糙的麻绳,突然想起顾昭说的二字——原来打仗不是单凭力气硬拼,是要把每寸土地都变成困敌的索、杀敌的刀。

他用力点头,小跑着往村口去,经过晒谷场时,特意绕开了顾昭画在地上的八卦图——那是师父说的幻影阵雏形。

顾昭望着少年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阿木这孩子,昨日还在为深蹲三百次龇牙咧嘴,今日已能在半柱香内完成三道陷阱的布置。

他摸了摸怀里的判官笔,识海中功德簿上一栏的朱砂字又深了几分——这些功德,足够他再召唤五名阴兵。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几缕若有若无的剑气。

顾昭的瞳孔微缩。

他能感觉到东南方十里外,有团炽烈的气劲正破云而来,像把淬了冰的剑,刺得他后颈发寒。

来了。他低笑一声,脚尖在青石上一点,掠下山顶。

经过晒谷场时,他弯腰拾起一把碎瓷片,反手撒向杏树林——那些沾着晨露的瓷片撞在树干上,叮铃作响,在暮色里荡开一片细碎的光。

阿木刚把最后一道绊马索系紧,就见顾昭从山坡上跃下来,衣摆猎猎生风。

少年正要开口,却见师父的目光突然凝在村口方向。

他顺着望去,只见天边有个黑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待看清时,那黑点已化作一道白影,足尖点着杏树梢头,带落一串残花。

退到我身后。顾昭低声道,同时屈指弹向阿木腰间的铜铃。

阿木只觉耳中嗡鸣,再看眼前,顾昭的身影竟在原地分出三个虚像,左中右各站一个,连衣纹褶皱都一模一样。

他想起白日里顾昭教的借光扰神之术,喉结动了动,悄悄攥紧了怀里的竹钉。

沈青竹的玄铁剑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她站在杏树顶,望着村口那三个顾昭的身影,眉心微蹙。

七日之约将满,她体内被顾昭用判官笔种下的禁制终于松动——原以为那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小手段,却不想真能困她七日。

此刻她能清晰感觉到,识海中那道金漆字正一寸寸崩解,像块被温水泡软的蜜蜡。

顾昭。她开口,声音比山风更冷,你当真以为设几道陷阱,就能挡住我?

顾昭站在中间那个虚像里,抬手拂了拂衣袖:沈姑娘若只是来取我性命,何须等七日?他的目光扫过她腰间的玄铁剑穗——那是前日他用孟婆汤替她修复的,当时她咬着唇说谁要你多管闲事,却没把剑穗扯下来。

沈青竹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

她想起这七日里,暗卫营的细作传回的消息:青岩村的孩童开始学他教的齐步走,猎户们用他改良的陷阱多打了三匹野狼,连村头瞎眼的张阿婆都捧着他送的药丸子说这小子心善。

更让她心惊的是,昨夜她潜入村后偷看,竟见他站在老槐树上,对着识海说了句要护的,从来不是一个村。

废话少说。她脚尖一点,从杏树跃下。

玄铁剑出鞘,寒芒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风,将顾昭的虚像吹得东倒西歪。

阿木躲在顾昭身后,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剑气刮过他耳畔时,竟在青石板上刻出半寸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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